入校后更是滿滿的風光,全學(xué)科滿分就算了,很多比賽她都有份,連跑步都能拿第一。
唯一短板大概就是唱歌跳舞。
但圣誕晚會她被所有人起哄去唱歌,唱得那么拙劣糟糕,都能被一群人圍著歡呼尖叫。
想起當時的場景,邵珊珊仍覺得心頭堵得慌。
一身圣誕老公公打扮的蘇秋雨,抱著個吉他站在舞臺上,彈來彈去只會幾個簡單和弦,還唱得五音不全。
偏偏她不覺得丟人,笑容沒斷過。
下面一群耳朵聾了的,也跟著一起笑和鼓掌,夸她唱得那么好。
邵珊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恨得牙癢癢。
那天全場最佳的,難道不應(yīng)該是她的月光鋼琴曲嗎?!
陳勝良的電話忽然打入。
邵珊珊看著來電顯示,心里煩躁得很,不想接。
這個該死的諸麗珍,跑去了哪!
說起當年,這個諸麗珍也是死不要臉,最狗腿子的賤貨。
沒見過哪個有錢人像她這么狗腿,去天天纏著一個平民女生,像只哈巴狗一樣,成日圍著她搖尾巴。
“珊珊?”
母親的聲音在后面出現(xiàn):“珊珊,你在忙什么呢,還不過來嗎?!?
邵珊珊一秒變臉,轉(zhuǎn)過身去笑道:“嗯,來啦?!?
她把陳勝良的電話強行掛斷,不過并沒有就此不管,而是邊走邊給陳勝良那頭轉(zhuǎn)賬,一百萬眼都不眨,打了過去。
然后她發(fā)送文字:“善后?!?
蘇秋雨在筒子樓里一直呆到凌晨三點。
從山上下來,她獨自穿過荒敗的鄉(xiāng)間小路,途中拾起一塊稱手的磚頭,不嫌負重,一直到在一個農(nóng)貿(mào)市場旁邊掃到一輛電動車后,她才把磚頭放在路旁。
這個時間段的海城,是24個小時里最清冷舒服的。
蘇秋雨騎得很慢,足足兩個小時,她終于到家。
結(jié)果一來,就看到小區(qū)門口站著一個人。
正是郭棟文。
蘇秋雨反應(yīng)很快,看到郭棟文后,她沒有停下,也沒有多看一眼,像是一個尋常路人,頭也不回地開走。
五分鐘后,蘇秋雨從小區(qū)西側(cè)門進來。
她不意外郭棟文會來,定位系統(tǒng)是他弄的,諸麗珍來過這,定位也到過這。
他愛來不來。
郭棟文并沒有留意身后開過去的這輛車。
他抬頭打量著眼前的小區(qū),小區(qū)不新不舊,十年歷史,一共21棟,入住率非常高,來來往往很多人。
會是……這個小區(qū)嗎。
郭棟文低頭看回手機上面的這串號碼,猶豫了下,他再度撥打。
跟之前一樣,不在服務(wù)區(qū)。
對方把他拉黑了。
郭棟文皺眉,轉(zhuǎn)身回車上。
坐入進來后,他撥打了諸麗珍的電話。
電話也打不通。
郭棟文長長嘆了口氣,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過往很多畫面在眼前浮現(xiàn),郭棟文忽然很暴躁。
他拉來安全帶扣上,開車離開。
蘇秋雨洗漱好,躺在床上,幾乎沒有吃東西和休息,她的身體非常疲憊,但是她卻失眠了。
諸麗珍的電話打不通,這讓她很慌。
蔣紫菲和蔣紅芳那,她耽誤了一天時間……
蘇秋雨閉上眼睛,越是讓自己睡,卻越睡不著。
她又站起身,去蔣紫菲的房間里面拉開抽屜。
想拿蔣紫菲的安眠藥的,拉開后看到里面的煙盒,她纖細的手指猶豫了下,最后選擇了煙。
但還是抽不慣。
她一邊抽,一邊皺眉,最后把煙頭一按,回去刷牙漱口,一直到黃昏,才在一個噩夢里醒來。
醒來以后,她遇到了另外一個噩夢。
李主任在三分鐘前剛發(fā)給她的消息:“抱歉,蘇小姐,我把您的聯(lián)絡(luò)方式給他們了?!?
蘇秋雨瞪大眼睛,如遭雷擊。
她的號碼,就,就是蘇小梧的號碼??!
昨天一連串的遭遇,讓她完全忘記了李主任的事。
蘇秋雨從床上起來,在狹窄的房間里來回地走。
但,但這也說明不了什么。
蘇小梧,碰巧去了療養(yǎng)院,這沒什么……
蘇秋雨拿起手機檢查。
發(fā)現(xiàn)手機很平靜,除了李主任的這條消息外,再沒有其他消息。
諸麗珍依然沒有回復(fù)。
蘇秋雨皺眉,撥打諸麗珍的號碼。
依然關(guān)機。
嘈雜繁忙的一切,像是被忽然按下一個暫停鍵。
可越是這樣的靜,蘇秋雨覺得自己越亂。
她在床尾坐下,愣愣地看著手機,不過很快,她就強打起精神,撥通了昨天記下來的,七湖山莊的招聘電話。
同一時間,在郭爺爺小區(qū)樓下停了很久的顧墨霆,在車里點開手機。
他的目光落在姜邛發(fā)來得這一串數(shù)字上,一下驚愣住。
他從不懷疑自己的記憶力,但現(xiàn)在,他迅速點開短信記錄——
一模一樣!
蘇小梧!
一種微妙的,甚至與靈犀相關(guān)的奇巧和宿命感在顧墨霆心中生出。
待狂亂的心跳漸漸平穩(wěn),顧墨霆許久不笑的唇角,牽起一抹極淡極淡的笑意。
這笑意入了他清湛的黑眸,他堅硬深刻的俊美五官終于變得一絲柔和。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