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老宅回來的時候情緒不太對,現(xiàn)在看著似乎好些了。
霍硯舟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揉著眉心,“沒事兒,跟那邊說一聲,別再讓霍佑寧去那里?!?
倒是小看他了,竟然連那個地方都能找過去。
“已經(jīng)說過了?!?
周賜想到什么,有些小心翼翼,“老夫人這次是鐵了心。”
不然也不會特意回帝都一趟。
一個謝蘊然加一個老夫人,這段時間會很麻煩。
而且老爺子對黎歲也起了殺心,恐怕只要黎歲離開棕櫚灣,就會變成眾矢之的。
霍硯舟以為自己從來不會后悔強行將人綁在身邊,他覺得自己早就該這么做,厭惡也好,她想殺了他也好,他通通都接受。
可是每次面對她的惻隱之心,她眼神里的坦蕩都會將他刺痛。
仿佛他還在那個泥沼里,從來都沒有出來過。
他始終卑劣,如當初一樣。
月光越是皎潔,就映襯的泥沼里的東西越是骯臟。
那個人說過,沒人會喜歡活在黑暗里的人。
他原以為已經(jīng)努力走到有光的地方了,原來靈魂早就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
“總裁?”
周賜喊了好幾聲,都沒等到他的回應(yīng)。
霍硯舟抬眸,這才發(fā)覺自己不小心將手中的杯子捏碎了,鮮血一直往下流。
他沒有感覺到疼痛,緩緩松開手里的碎片,可是有幾塊碎片刺進了手掌心。
周賜連忙找來醫(yī)藥箱,一邊將碎片拔出來,一邊安慰,“總裁也不用太擔心,就像你以前說的,左右也不過是什么都沒有?!?
本來就什么都沒有的人,也就不害怕失去了。
霍硯舟輕笑一聲,嘴角輕輕彎了彎,“也是,現(xiàn)在的一切本就是偷來的?!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