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回到自己車上的時候,整個后背都是濕的。
她靠在椅背上喘氣,抽過紙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她對霍硯舟的印象從今天開始要變一變了,以前一直以為霍硯舟被保護(hù)的很好,那些沾血的事情都是他周圍的人做的,沒想到他自己殺起人來絲毫不手軟,甚至是他的親人。
如果將來霍佑寧也這樣要算計他,他是不是也能飛快的扣動扳機?
在霍硯舟的眼底,到底有這些人類的感情么?
黎強說得對,霍硯舟就是一臺完美的機器。
他不殺她,只是因為她現(xiàn)在還有用。
黎歲的心里復(fù)雜,同時更加確定,她跟霍硯舟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難怪在他的氣場之下,會忍不住要恭恭敬敬,不敢放肆。
原來霍硯舟也是踩著尸山血海才坐到現(xiàn)在的位置。
他是天,是主宰,什么都不在意。
這樣的人很可怕。
黎歲一直在汽車?yán)锲较⒘税雮€小時,有些佩服自己剛剛的機智,如果看到匍匐著的霍亦楚,她害怕的直接跑開,那她肯定死在霍亦楚的前面。
像霍硯舟這樣的大佬,根本不喜歡膽小的人,他清雅冷血,是深淵,所以也希望身邊的人同樣是深淵。
黎歲踢霍亦楚的那一腳,踹掉了霍亦楚的幾顆牙齒,其實也是在告訴霍硯舟,其實我們是同類。
握著方向盤的時候,她的掌心都是濕透的。
回家洗了一個澡,她才冷靜下來,然后看到z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生病。
不僅僅是生病,估計還在生氣。
黎歲又氣又煩躁,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就算再生氣,也不許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
“我喜歡看你為我著急。”
他的語氣很低很低,平時說話也是這樣,低低的撒嬌。
黎歲一瞬間就沒辦法了,說到底,還是他太沒安全感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