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肉12，羊肉卷18，速凍丸子要分種類稱的哦?！睌傊靼⒁淘诜Q上放好速凍丸子，“這個15一斤的，1斤7兩；這是18的，9兩……”

一樣樣?xùn)|西稱完，攤主拿出計算器，要給他們算總額。

林朝夕掏出鈔票遞過去，心里卻在飛速計算著，但裴之的報數(shù)還是更快：“七十三塊四?！?

攤主阿姨按計算器的手指停頓，驚訝地道：“厲害呀，算這么快？”

“是挺快的。”林朝夕這才得出相同數(shù)字，無奈地笑了。

“現(xiàn)在孩子都聰明啊。”攤主阿姨放下計算機，在衣服上擦了擦濕漉漉的手，高興地接過錢，按裴之算的數(shù)字找零給她，還送了他們一盒蛋餃，卻從頭到尾沒再按計算器確認。

裴之接過兩袋沉甸甸的火鍋食材，說：“謝謝您?！?

“這么聰明，要好好讀書~”阿姨說完，笑著轉(zhuǎn)頭，去招呼下一位客人。

——

“你不要被阿姨迷惑，她不是被你的智商折服，她純粹是看你長得俊。”

見裴之提著大包小包，林朝夕空手不好意思，于是順手買了把糖炒栗子，邊走邊剝著吃，“我之前一直算，她每次都要按過計算器從頭確認一遍?！?

“嗯?！?

“不過下次吃火鍋還是你來買菜，說不定還能騙點別的?！?

“好?！?

“其實我試了，無論怎么努力練習(xí)，我心算永遠需要花費計算時間，你就好像直接能得出答案。”

她把栗子殼扔進塑料袋，又剝了一顆，“我剛才露餡，也是因為老林同志一聽我在1班大殺四方，直接說不可能。”

“為什么？”

“他說能真正無視概率的，只有一種人——”

“作弊的人？”裴之接了下去。

林朝夕“咝”地一聲：“你怎么知道？”

“小學(xué)有次和師父玩21點，師父最后甩牌不玩，罵我作弊。”裴之有點無奈。

林朝夕差點笑出聲：“老林同志這心眼太小了！”

“這算作弊嗎？”裴之很認真地問。

“怎么不算？對普通玩家來說，掌握基本策略后戰(zhàn)勝莊家的概率是49%，可你只要坐在那里，獲勝概率可能就有80%？”她頓了頓，“80%是不是有點少？”

“其實……只要牌局場數(shù)足夠多，我應(yīng)該總能贏一些錢?！?

“這個應(yīng)該是多少？”

“99.5%?！?

“太欺負人了?！绷殖εe起栗子抗議，“老天爺啊，太不公平了，這還不算作弊，我們普通人窮極一生也不可能達到這個概率啊，這人是怎么想的？”

“應(yīng)該，還是能達到的?！迸嶂f。

“怎么達到？”

“我不知道?！迸嶂f，“但如果你哪天知道答案，請告訴我。”

——

夕陽日漸西斜，人卻越來越多，林朝夕被擠得只能挨在裴之身邊。裴之讓她走在里側(cè)，方便選購蔬菜，也有更寬裕的行動空間。

她一直在想裴之最后的話，可她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或許沒有答案。

明明是很吵鬧的環(huán)境，卻因為人們的摩肩接踵和討價還價聲，在夕陽的光線下，透著人世間最真實的煙火氣息。

“還想吃什么？”林朝夕決定不去想這些，而是仰頭問裴之。

少年低頭，湊近回答：“白菜、蘑菇、粉絲、土豆……”

林朝夕：“你少報點，錢不夠了。”

“還夠?！?

“你不知道，最近菜漲的厲害。”林朝夕捏著僅存的12塊錢顫抖。

“菜場門口有今日菜價欄，我看了?！迸嶂苷J真地說。

林朝夕在那一瞬間愣住，你這哪是看了，是看了以后隨便記住了。

“你們這些作弊的人啊。”

她近乎無奈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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