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夕雖然不是很理解,但李姝的目光從驚訝、欣喜到惋惜的過程也非常明顯。
“這可怎么辦……”李姝為難地看著他們,“如果沒鬧籃球賽的事情,我還能幫你們爭取下,馬老師非常要面子。”
林朝夕眼前一亮:“馬老師很要面子嗎?”
“你想干什么?”李姝警告她,“不許沖動,有什么事還是我去溝通,你們別再像上午那樣沖在前面……”
“沖還是我們沖吧……”林朝夕笑著看他們可愛的李老師,“您幫我們兜著就行?!?
“什么亂七八糟的?”
“還珠格格里,皇上不都這樣罩著小燕子?”林朝夕笑。
——
事發(fā)時,實驗初中的教師辦公室還算安靜。各班老師或在批改作業(yè),或為下午的課程準(zhǔn)備。
被叫到德育處處理班級學(xué)生籃球賽暴力事件的馬老師也回來了,但她的臉不僅臭的不能看,她帶來的低氣壓讓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只剩下動筆的沙沙聲。
李姝看著馬萍萍的背影,同時還在擔(dān)憂林朝夕中午說的話,總覺得有些擔(dān)憂。
她憋不住,想和隔壁桌的政治老師討論下這件事,就在這時,辦公室大門被敲響了。
篤!篤!篤!
那是三聲極其有響亮清脆的敲門聲,震得全辦公室所有老師都猛一清醒。
中午時,大部分老師都非常困,對這么響亮的聲音天生反感。
“請進(jìn)?!蹦昙壗M長耐住性子說。
辦公室大門被推開,清風(fēng)灌入,一男一女兩位學(xué)生先后步入辦公室。
男生穿著很隨意的運動服,微低頭,走得很平靜;女生則踩著學(xué)校統(tǒng)一的黑皮鞋,裙擺搖曳,皮鞋踏在瓷磚上,發(fā)出格外清晰的噠、噠聲。
看到來人,李姝緊張起來,馬上想叫住他們,但女生很快沖她眨了下眼,比了個口型。
好像是在說“皇上”?
想起女生中午說的話,在那刻,李姝莫名其妙地緩和下來。
雖然比喻奇怪,但她忽然有些理解學(xué)生們的想法。
他們想要的從不只是書教的很好的老師,他們更希望老師也能如父母般寵愛他們。
而作為父母,既然溺愛了,那就溺愛到底。
李姝安靜地坐下來。
她做了段短暫的心理建設(shè),林朝夕和裴之已經(jīng)走到馬萍萍面前。
馬萍萍見鬼似地抬頭,看到林朝夕的剎那,她的臉色黑如鍋底,但自持教師身份,她沒有說什么,只問:“你們來干什么?”
男生女生兩人對視一眼,女生先開口:“馬老師,我們想?yún)⒓訑?shù)學(xué)聯(lián)賽的選拔考試,請給我們一個機(jī)會。”
辦公室真的非常安靜,而女生的聲音又極其響亮清脆,所以幾乎每個老師都能聽清楚她說了什么,他們看向這對男生女生的眼神瞬間變了。
政治老師把轉(zhuǎn)椅滑了過來:“你們班學(xué)生怎么突然這么愛學(xué)習(xí)了?”
李姝示意政治老師噤聲,有點緊張地看著林朝夕和馬萍萍。
“我今天在德育處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馬萍萍強(qiáng)忍住不悅,故作溫和地說道。
“正因為您說得很清楚,所以我聽了很難受?!?
“難受就好好認(rèn)真學(xué)習(xí),踏踏實實,別想整天想著一步登天!”
林朝夕打斷她:“我一開始覺得是我的問題,所以難受,但我后來想,您說‘女生小學(xué)成績好,長大就不行’,是您對女生本來就有偏見,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您的問題,因此我想向您證明,我還是可以拿金牌?!?
林朝夕一席話畢,整個辦公室再度寂靜無聲。
老師們很奇怪地看著林朝夕,當(dāng)然有人覺得女孩這番話太狂妄自傲。
政治老師拉著她,小聲問:“你們班林朝夕不是成績不太行嗎?”
李姝也在想這件事,不明白女孩的底氣從何而來,可她又想,作為父母,難道不應(yīng)該支持孩子們嗎?
所以她還是沒有說話。
“我說了,給你名額就是浪費機(jī)會?!币欢僭俣?,馬萍萍沒見過這么牛皮糖一樣的女孩子,真的煩了,毫不猶豫地甩了這么一句。
“我只想要一個公平地,參加選拔考的機(jī)會?!?
馬萍萍冷笑:“你參加選拔考有什么用,你那些數(shù)學(xué)成績單還不夠證明嗎?”
林朝夕:“因為初中數(shù)學(xué)太簡單了!”
馬萍萍:“虧你有臉說得出口!”
聞,女生的臉上終于現(xiàn)出一絲輕松的笑意,她變得平靜起來。
“我們只想要一個公平參加選拔考試的機(jī)會,但馬老師您不同意,為了證明我們的數(shù)學(xué)能力,您能和我們玩21點嗎?”
女生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撲克牌,這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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