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是要燒水不,我來燒。你老回屋歇著吧?!笔Y氏上前扶住周氏,低聲勸道。
“不用,我就不信了?!敝苁纤α怂Ω觳玻拔乙亲屇銦?,我不會叫你?我就是叫老二媳婦來,我就不信,我就叫不動她了!”
周氏叫上了勁兒,又有蔣氏出來,她身邊有人,膽氣更壯,干脆就從上房屋里出來,踩著兩只小腳到了東廂房門口,氣勢洶洶地一邊砸門,一邊咒罵。
“在屋沒,養(yǎng)、漢、老婆黑更半夜的出去呱啦還沒回來?老母豬托生的,睡死了”周氏越罵越毒辣,越罵嗓子越豁亮。
這黑燈瞎火的,蔣氏不敢丟下周氏,只能在旁邊扶著。聽周氏咒罵,她極尷尬,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垂下頭不吭聲。連老爺子坐在上房屋里,明白周氏這是心里有氣。他并不愿意讓周氏這么鬧騰,傷口又疼,心里又氣,干脆賭氣下炕,自己燒水去了。
連老爺子心里也有氣,手下就重,外屋里頓時響聲連片。
而東廂房連守義那幾口人,最后還是頂不住周氏的斥罵,屋門打開,連芽兒怯生生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奶,啥事?。俊边B芽兒的語音帶著顫音,身子也瑟瑟發(fā)抖。那顯然并不只是因為夜里冷,而更多是因為嚇的。
“你這個小xx,”周氏氣頭上,也不顧念這些天連芽兒鞍前馬后的服侍的情分,劈臉就罵,“招呼你這半天,你沒聽見,你耳朵里堵棉花套了”
連芽兒哪敢應(yīng)聲,被罵的哭了起來。
周氏一巴掌將連芽兒拍到一邊,繼續(xù)沖著屋里罵,直到將何氏也給罵了出來。
等到周氏像趕羊一樣將何氏和連芽兒趕進上房的時候,連老爺子已經(jīng)將水燒好了。他很和氣地讓蔣氏、何氏和連芽兒都回去睡覺。這讓周氏立刻就將矛頭又轉(zhuǎn)向了他。
“我也不用你,我有手有腳?!边B老爺子賭氣道。
何氏巴不得的一聲,立刻轉(zhuǎn)身走了,走出去兩步,她又回來,把連芽兒也給拉走了。蔣氏見連老爺子和周氏吵吵起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也只得扭身回了屋。
一會,連守仁從屋里出來,不過也被連老爺子給打發(fā)了回去。
“你歇著你的去,要用熱水不,爹這有燒好的。不要,不要就回屋睡覺去?!?
“我是為了誰,我是為了啥?”周氏一屁股坐在灶臺上,拍手打掌地道,“我是那懶人嗎,我是不愿意干活?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個沒囊沒氣的老王八犢子?!?
連老爺子此時也不愿意跟周氏糾纏,干脆自己用鍋里舀水,就進屋去了。周氏委屈地在外屋有咒罵了一會,最后因為沒人搭理,她也進了屋。
進了屋,看見連老爺子本手地燙手巾往傷處上熱敷,周氏又一邊罵,一邊搶了過來,很用心地幫連老爺子熱敷起傷口來。
自然,整個過程中,周氏的嘴就一直沒閑著。
連老爺子裝聾作啞,這一折騰,就一直折騰到快要天亮,老兩口子才又睡下了。
第二天,連蔓兒他們就得知了這件事。當然,具體是怎樣她們并不清楚,只知道周氏半夜起來叫何氏干活,因此罵了一夜的街。
張氏往酸菜作坊去了一回,更是將周氏都罵了些什么都了解到了。對于周氏罵人的功力,張氏依舊懷著恐懼。
“一點余地都不帶留的,就顧著她自己罵的痛快。臉皮薄點,都能讓她罵跳井了。我不是向著芽兒她娘說話,那有些話,她做婆婆的,咋就罵得出口!”張氏跟李氏嘮叨。
李氏很慈愛地摸著張氏的頭發(fā)。
“當初你爹就夸你公公那個人,是個好人,有涵養(yǎng)。你婆婆那人,咱也沒好好了解了解。就知道是個挺干凈、利落的人。也聽人說她嘴上不饒人??梢猜犝f,她對大兒媳婦還行。那時候我們都還往好處想,想著咱嫁妝給的多,你又能干、和順,她就算不稀罕你,也不能糟踐你。誰承想,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張青山和李氏,雖然都大字不識,但是卻從不打罵孩子,更不會用骯臟的詞句侮辱自己的孩子。沒分家的時候,張氏對周氏那么順從,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怕周氏罵她。
為了少被侮辱,張氏寧可吃別的苦頭。
“總算熬出來了。”李氏和張氏同時嘆道。
武二狗和武三狗兄弟走了幾天,連老爺子的嘴上又長出一圈新的火泡。就在大家伙都認為,武家兄弟是騙了拿錢躲出去了的時候,這兄弟兩人竟然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他們還帶回來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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