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屋,小姐妹們就都往炕上坐了,連枝兒和連蔓兒拿出給吳家玉的表禮讓吳家玉看。
“特意把咱給支出來,肯定是要說枝兒姐和家興哥的婚事?!睆埐稍凭托Φ?,“是不是要把成親的日子給定下來???”
連枝兒和吳家興的婚期已經(jīng)定在是冬臘月間,只是最后的日子還沒定。
“凈胡說?!边B枝兒臉上泛紅,嗔了張采云一句。
連枝兒和張采云兩個笑鬧,連蔓兒就偷偷地沖吳家玉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吳家玉也偷偷地向連蔓兒眨了眨眼,還沖張采云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連蔓兒就猜到是什么事了,不由得抿嘴而笑,心想,怪不得剛才在那屋里,吳王氏的眼睛總往張采云身上瞄那。
連蔓兒猜的沒錯,此刻東屋里,吳王氏正在跟張氏說著張采云的事。
“炳武今年十八,比采云大三歲,他們兩個,這個年紀(jì)正好般配。這倆孩子都在咱眼目前,雙方都知根知底,倆孩子這個模樣、性情,也都合適。”吳王氏低聲跟張氏道,“那年我問采云她娘,愿不愿意采云嫁到這邊來,那個時候吧,我這心里就是想的這陸家的二小子?!?
“陸家這家風(fēng)、條件都不錯,炳武那孩子的人品也沒挑。這后來知道采云她爺和陸家老爺子論兄弟,這個事我就沒再提了?!?
說到這,吳王氏笑了笑。
“雖然我這嘴上沒提,心里面可挺可惜,這倆孩子太般配了。”
“這不,這兩年,陸家那邊也有說親的,有兩份還都挺不錯,可他家都沒應(yīng)?!眳峭跏险f著話,就看著張氏的臉色,“我瞧著,是他們心里取上采云了,看別人就看不上眼。”
吳王氏說到這,就不肯往下說了,只看著張氏。
“炳武那孩子,是真不錯。那次送我們?nèi)ヌ珎},我就品出來了。人實誠,還比一般莊戶人家的孩子干練?!睆埵暇偷?,“要是我看,他和采云也挺般配的?!?
“可不是,就是這個輩分”吳王氏拍手笑道,依舊看著張氏的臉色,“這可多可惜那。其實說起來,也不是血親,沒多大妨礙。”
“這得人家陸家說?!睆埵暇偷?。
陸家老爺子和張青山是把兄弟,陸家老爺子比張青山年紀(jì)小了有十歲,他成親晚,陸炳武又是小兒子,因此和張采云的年紀(jì)差不多。若是要張采云和陸炳武定親,那么,陸家老爺子就要低了張青山一輩。
張氏這話一出口,吳王氏已經(jīng)是一臉的笑。她是替陸家來探口風(fēng)的,張氏的話,表明的是張家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
“陸家樂意!”吳王氏就道,“你是采云大大姑,采云她娘不也說了,采云的事,你就能做主?,F(xiàn)在這個疙瘩也沒了,你就給做了這個主吧?!?
“我這就給那邊捎信兒?!睆埵弦残α?。
吳家?guī)卓谌嗽谶B蔓兒家吃了晚飯,張氏已經(jīng)和連守信商量過,打發(fā)人去燒鍋屯送信兒了,不過還是瞞著幾個孩子。
飯后,連蔓兒瞅了個空,就從張氏嘴里將消息給打探出來了。
連蔓兒聽了就笑了半晌,她笑的是雙方都有意、水到渠成的事情,非要經(jīng)過這樣一番的過場和“試探”,可不是有趣的很。
“我看那,不僅老陸家,我姥爺那邊也早就有這個意思。就差那一點輩分,偏他們都不好意思開口,還特意托了吳三嬸今天來挑破這層窗戶紙。平常還不是按著咱們這邊的叫?!?
陸炳武年紀(jì)小,他也不好意思跟張氏、連守信同輩相稱,就是按照一般鄉(xiāng)里的稱呼,與連蔓兒她們做同輩。
“那是平常,這結(jié)親不一樣。這個輩分,咱們看著是沒啥,你姥爺他們販馬,那些人可都看重這個?!睆埵暇偷?。
連蔓兒點頭,心說,那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江湖”上了,和她們現(xiàn)在普通人過日子不一樣。
“也不光是輩分的事,這兒女婚事,可不得仔細(xì)?你姥爺和陸家老爺子好,可也這老些年沒來往,咋地也得些日子雙方都多看看、多品品?!睆埵暇偷馈!耙舱驗楹?,才更得仔細(xì)。不然真以后她們倆有啥不好,連老一輩的交情都影響了。”
“嗯,嗯?!边B蔓兒連連點頭,又跟張氏商量,“娘,這個事,我先跟我采云姐透透?”(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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