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婦人愚蠢的見識?!鄙蛄偷溃拔覒岩?,有人背地里慫恿了彩繡?!?
“六哥,咱們府里還有別人要對蔓兒不利?”沈謙的一張臉繃的更緊了。“六哥,先別讓她們打了?,F(xiàn)在就打壞了,就沒法問話了。”
“嗯?!鄙蛄c了點頭,就向門口的下人吩咐了一聲,讓將彩繡帶進來。
沈六和沈謙都在椅子上坐了,看著跪在面前的彩繡。
此時的彩繡兩頰高高地腫了起來,眼神也是一片灰敗。被掌嘴了,而且還是在她跟沈六表白了心意之后,彩繡的心疼的如同撕裂般。相比之下,臉上那火辣辣的疼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彩繡,你可知錯了?”沈六清亮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對于現(xiàn)在的彩繡來說,似乎有些遙遠和飄渺。
“婢子知道錯了?!辈世C磕頭,現(xiàn)在的她口齒已經(jīng)有些不清楚了,只能放慢了語速說話。
“那我問你,是誰慫恿你暗害蔓兒的?”沈六又問。
“六爺。這、這個”彩繡有些迷惑地抬起頭,看著沈六。
“你們在府里,什么時候知道外面的事了?”沈六冷笑,“你也說了。從不認得連家的人,也不認得蔓兒。那么是誰告訴你有這樣一個人,又是誰往你腦子里灌輸了那些話?”
“你好好想一想,不要糊涂到底!”沈六道。
彩繡一開始還是有些迷茫,慢慢地似乎想到些事,臉色就跟著起了變化。
她是怎么開始關注的連蔓兒的那?是因為沈六突然連著往三十里營子去了數(shù)次?是因為沈六突然對非親非故的一戶莊戶人家屢次施恩?是因為素來不關心小事的沈六,卻突然為了這戶人家遷居而親自挑選禮物?
這些自然都讓她心中有了警覺,但是第一次聽到連蔓兒的名字,卻不是從沈六那里。也不是任何一個服侍、跟隨沈六的人?彩繡的思緒陷入到回憶中,那些似乎是不經(jīng)意中提到三兩語,那些痛苦的傾訴,還有擔心她前途的貼心的私語。
彩繡并不是一個真正愚鈍的人,她雖然深陷局中,但是經(jīng)過提點,她還是能醒悟過來的。
“是是柳大奶奶”
連蔓兒和小七坐在荷軒的涼亭內(nèi)。就看見沈謙從外面快步走了回來。
“小九哥?!毙∑呙ζ鹕韱镜?。
沈謙看見連蔓兒和小七,就忙走了過來,在兩人身邊坐了下來。
“小九哥,彩繡為什么要害死我姐,問出來了嗎?”等沈謙一坐下,小七就急忙問道。
“蔓兒,小七,你們還記得申強嗎?”沈謙問道。
“申強?”連蔓兒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記得。我當然記得?!毙∑叩挠洃浟芎?,何況那件事也不是容易就能忘記的?!熬褪悄莻€冒充六爺,在鎮(zhèn)上欺負我們的人?!?
“彩繡,和申強?”連蔓兒詫異道。難道彩繡和申強有親,陷害她是為了給申強報仇?
“彩繡和沈謙不相干的?!鄙蛑t告訴連蔓兒,“這申強的娘。是我們旁支一個柳大奶奶的乳母。是這個柳大奶奶記了仇,她自家沒本事下手,就攛掇了彩繡?!?
“她攛掇彩繡,怕是連我六哥都給恨上了。六哥這次氣壞了。因此那次的事,六哥回去很是申斥了他們,是他們央求,發(fā)誓說以后再不敢了,六哥才放過了他們。現(xiàn)在,卻弄出這樣的事來,六哥說,回去后,是再不可能饒了他們的?!?
“蔓兒,你盡管放心,就是六哥不嚴辦他們,我也不會放過他們??偛粫屗麄冊儆袡C會害你?!鄙蛑t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異常的堅毅。
原來禍根竟然是“假沈六”那件事,連蔓兒和小七都恍然大悟。
“還有彩繡,六哥讓人掌了她的嘴,說是要將她打發(fā)去小沈屯的莊子上。”沈謙又道。
“完全不需要如此的?!边B蔓兒垂下眼簾,目光暗了一暗,隨即抬起眼,拉著小七站起來,向沈謙告辭,“小九哥,我們該走了?!保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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