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銀子啊,那是二十畝好地,如果換做中等的地,就有二十五畝了。
連蔓兒想到這,不由得莞爾。她現(xiàn)在滿腦子的做地主,一遇到銀錢的事,幾乎是本能地就在腦子里給換算成土地了。
“也算是一樁好事。三郎那孩子,長的好,人沒啥心眼,我看那王七姑娘是個要強、有主意的、脾氣硬的。這過日子,要是兩個人都脾氣硬,這肯定得吵吵鬧鬧。這一個軟、一個硬,正好。老王家日子過的不錯,以后三郎也能跟著過上好日子?!睆埵铣聊艘粫?,就說道。
“可不,這外邊啊,可有好多眼紅的,都說你們?nèi)砷L的好模樣,才能攤上這樣的好事。”吳王氏笑道“這個事,你們還去人不?”
“一會我和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張氏就道“看吧,這都到年根底下了?!?
“可不,我看你們是走不開。這冬冷寒天的,路上也不好走。我給你們盯著,看這幾天誰往太倉那邊去,你們要是捎禮,就正好帶過去?!?
“不知道老趙家還去不去人?”張氏就道。
“你這一說,我才想起來,還有他們家那。”吳王氏笑了兩聲“我估摸著,他們應該會去人。現(xiàn)在,他們和太倉那邊,走的可挺近?!?
“是挺近?!睆埵宵c頭。
上次去給趙秀娥下奶、給連秀兒添箱,在張氏她們回來之后,趙家?guī)卓谌擞衷谔珎}住了好幾天,才回來的。而且大包、小包拿回了不少的東西,被人問起,趙家都說是趙秀娥給的。
回來之后,趙文才就忙活起來,逢人就說是給太倉的縣丞大人辦事。后來沒幾天,趙文才又往太倉去了一回。而且他并不是一個人去的,同行的還有兩輛馬車。一輛馬車里坐的是周捕頭夫妻兩個,另一輛馬車里,坐的是周捕頭的老丈人,原錦陽縣縣衙里的一位師爺。
后來連蔓兒就聽見有人跟連守信和張氏學舌,說是趙文才跟人講,連縣丞掌管了太倉的刑獄,身邊卻沒有熟悉刑獄事務的親信,趙文才為連縣丞分憂,尋找人才。
這人才就是趙家隔壁周家的兒子周捕頭,周捕頭的老丈人,據(jù)說就是錦陽縣有名的刀筆師爺,在刑獄事務里打滾了半輩子,是個十分老道的萬事通,堪稱衙門里的老油子。
趙文才介紹去的人,那自然是要跟連守義親近的。這是不是說,連守義對于連守仁的衙門事務,涉入的很深那。甚至趙秀娥,會不會因此也有了某種發(fā)權那?
連蔓兒覺得,這都很有可能。連守義早就盼著憑借連守仁做有權有錢的大老爺,而趙秀娥自詡有才干,那可是從來不肯落于人后的。
不過,對于周捕頭和他的師爺老丈人就此放棄了本縣的差事,去那幾百里外,人生地不熟的太倉,連蔓兒覺得有些奇怪。
“都說做生不如做熟”這個問題,連蔓兒還曾問過吳玉貴和吳家興“他們怎么就愿意?”
“當然是因為那邊許下了好處啊?!眳怯褓F當時笑著答“這馮師爺在這邊,只是好幾個師爺中的一位,周捕頭,其實就是個班頭。到了那邊,作為你大伯的親信,這馮師爺就是師爺里的第一把交椅了,周捕頭,應該是奔著總捕頭的位置去的?!?
那次趙文才從太倉回來,也沒空著手,依舊是大包小包的東西。而且,還有傳,趙文才的兒子要去太倉,說是趙秀娥幫著在衙門里給找了個好事由。
趙家跟太倉那邊走的這么近,三郎成親,看來他們肯定會去。
說完了三郎的事,吳王氏看著張氏,就有些欲又止。
“是不是還有啥別的事?”張氏就問“不管是啥,你盡管說。咱們兩家人,還有啥事是不能說的?!?
“這倒是”吳王氏笑了笑“就是這個事,也是聽說,不知道真假?!?
“說說唄,咱就當嘮閑嗑。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數(shù),咱哪說哪了?!睆埵暇偷?。
“那我就說了,那個英子,是不是去太倉了?”吳王氏沒說是什么事,反而先問張氏。
“對,就我們回來的那天。要說,這個丫頭也聽能夠兒的?!睆埵系?。
“可不”吳王氏撇了撇嘴“我聽說啊,這個英子,讓你們老太太做主,給了縣丞大老爺了?!?
“啥?”張氏正喝水,聽了這話,驚的差一點嗆住“這是把他大伯娘給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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