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求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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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白又怎么樣那,木已成舟。周氏雖然霸道,但是在某些方面,她也是受這個年代禮教熏陶至深,信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準(zhǔn)則的女人。
所以,周氏還會哭的那樣絕望、傷心。
“老大啊,你真會往我和你娘心上捅刀子啊。我咋就養(yǎng)了你這么一個白眼狼”連老爺子放聲音和往日不同,顯而易見,他的心里正在守著極大的折磨。
與周氏的性情不同,連老爺子更為穩(wěn)重、內(nèi)斂。遇到這樣的事,周氏可以肆無忌憚地打罵別人來發(fā)泄,但是連老爺子考慮的更多,不會像周氏那樣不管不顧,有什么后果都等著別人給她收拾。連老爺子做慣了當(dāng)家人,他不能這樣,而且他比周氏明白的更早,明白的更徹底,心中的痛苦和壓力更大。
“老大,秀兒是你嫡親的妹子。我和你娘老來老來,生了這個閨女。秀兒比你的閨女花兒還小啊。老大,你、你咋就狠得下這個心,下得了這個手。你那心里、眼睛里,還剩下啥?”連老爺子說著話,將頭扭向一邊,似乎不忍去看連守仁。
“爹啊,這個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啊?!边B守仁跪爬了兩步,解釋道,“爹,你也知道,自打到了太倉縣,我就沒閑著,不是這個差事、就是那個差事,還都是苦差事。這親事是爹、娘你們老兩口子定的。我又忙、心不閑,讓人打了馬虎眼。”
“爹、娘,我和你們一樣。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天送秀兒出門子,到拜堂的時候,看見鄭三老爺他染了頭發(fā)和胡子跟咱秀兒拜堂,我才明白過來啊。咱這是讓人給糊弄了?!?
說到這。連守仁嗚嗚地哭了起來。
“當(dāng)時我那個氣,就想上去一腳把鄭三老爺給踹趴下,我把秀兒帶回來?!笨蘖藘陕?。連守仁又義憤填膺地道,“我都趕上去了,結(jié)果那周圍都是鄭家的人,硬把我給攔下了?!?
說到這,連守仁魚哭喪起了臉。
“有人就問我,這么做啥結(jié)果,我想過沒有?!边B守仁接著絮絮叨叨地說道?!暗?,我這個縣丞在太倉,就是個擺設(shè),沒人、沒權(quán)。鄭家是當(dāng)?shù)氐囊话园?,我真?dāng)堂鬧起來。咱們這一家十幾口人,老的少的都算上,誰都別想活著出這太倉了?!?
“他們罷我的官,弄死我一個人,我都不怕,可我不能不為咱這整個家著想。秀兒都出了門子了,就是人家讓我把她從鄭家領(lǐng)出來,這也是嫁過一回了。爹、娘,我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辱負(fù)重啊。回來后,我怕你們二老著急上火,這事我一個人肚子里悶著,誰都不敢告訴,我這都要憋出病來了。”
“編,繼續(xù)編?!边B蔓兒強(qiáng)忍著。才沒把這句話大聲地說出來。
連守仁說他是到拜堂的時候才知道連秀兒嫁的是鄭三老爺,這簡直是騙鬼。連老爺子和周氏都困在這小小的衙門內(nèi),不知道那鄭明生就是鄭三老爺不是鄭小公子,他連守仁一個堂堂的縣丞,每天在外辦差、見人,他能不知道!
太可惡了,連蔓兒恨不得進(jìn)去狠踹連守仁幾腳,因為此時的情景,讓她回憶起當(dāng)初連守仁和古氏送她“去享?!薄⒆龈毁F人家的“童養(yǎng)媳”。
連蔓兒沉著臉,扭頭看了看,就見張氏、五郎和小七也都怒目看著連守仁。張氏這個時候低下頭,瞧見了連蔓兒的眼神,立刻就將連蔓兒摟進(jìn)了懷里,五郎和小七也都緊緊地抓了連蔓兒的手。
看來,她們都想到一處去了。這也難怪,此情此景,簡直猶如以往的翻版。
害人者沒有變,只是被害的人變了。(·)
那個時候,連秀兒還出維護(hù)連守仁和古氏,責(zé)怪過她,而連老爺子和周氏當(dāng)時可曾如此痛心疾首?
現(xiàn)在他們這樣,僅僅是因為事情第二次發(fā)生,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而不得不面對慘淡的事實嗎?
不,肯定不是的。連秀兒是連老爺子和周氏的親生閨女,而她連蔓兒只是隔了一輩的孫女,而且還是連守信和張氏這對不受重視的包子生的。
將來她長大了,跟人成親,生育了兒女,她一定要牢牢地護(hù)住自己的孩子,不讓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欺負(fù)他們一點半點。這是一個做母親的女人最基本的責(zé)任。
連蔓兒低著頭,暗自下了決心。
長大,成親,跟誰成親那?想到這,連蔓兒的腦海里接連閃現(xiàn)出幾個人的身影,這讓她不覺呆了一呆。
她現(xiàn)在還小,考慮這個問題還太早了,連蔓兒小小的呼出一口氣。
“老大,這個事,你說你不知道?你當(dāng)我是老糊涂了,你這個王八羔子?!边B老爺子聽了連守仁的解釋,終于氣的也罵了起來。
“爹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這天天的苦差事,心不閑,馬虎了呀”連守仁不管連老爺子如何盤問,只是咬緊牙關(guān),說他事先并不知情,到了連秀兒拜堂的時候才知道,又因為擔(dān)心一家人的性命安危,而且木已成舟,所以忍著沒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