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津川感到一陣眩暈,他撐著沙發(fā)緩了一會。
“她還給你發(fā)了什么?”
羅杰面露難色,面前這副場景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紀舒搬走了....
他們陸總被拋棄了....
“紀小姐她還給我..轉(zhuǎn)了筆錢..”
羅杰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后幾個字根本聽不清。
阿姨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陸津川叫住她。
“明天依舊來這里打掃衛(wèi)生,錢給你翻倍?!?
陸津川也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想留住點什么,但具體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阿姨一陣欣喜,工作不僅沒丟還漲工資了,連忙應(yīng)下:“好的好的?!?
說完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紀小姐怎么突然就搬走了,我也是很舍不得她啊。她和我的女兒差不多大,我剛來工作的時候總能看到她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偷偷哭,我也是心疼得不行啊...”
陸津川愣了下,眼里閃過一抹惘然,像是沒有理解阿姨說的話。
他喉嚨發(fā)澀,重復問了一遍:“她...偷偷哭?”
阿姨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捂了下嘴。
紀舒怎么會哭呢?她那么要強。
陸津川聲音很緊,喉嚨像在被刀割,疼的難受:“你..你是什么時候來工作的?”
阿姨放下東西,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我三年前就來了,要不是那天偶然看到紀小姐的結(jié)婚證,我都不知道她結(jié)婚了。畢竟這房間里既沒有婚紗照,陸少爺你也沒回來,哪像個結(jié)婚的樣子啊。”
羅杰看著自己陸總臉色不對,慢悠悠挪步到阿姨邊上想讓她別說了。
這每說一句就是在往陸總心窩里插刀子啊。
“紀舒她,經(jīng)??迒幔俊?
陸津川的眼睛有點泛紅。
阿姨說起這個來勁了,直接坐在沙發(fā)上,“紀小姐她每天都哭啊,我要是紀小姐的爸媽真的心疼得不得了。每天給她做的飯第二天原封不動擺在桌上,那段時間瘦得不行?。 ?
陸津川緊攥著拳頭。
他想起一個月前在陸宅門口見到紀舒的場景。
那晚他摟著她腰,明顯感到她瘦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阿姨見他太久不說話,以為他不信,拿出手機翻了好一會,然后遞到陸津川面前:“喏,你看嘛!這張照片是我當時無意間拍下的?!?
在看到那張照片后,陸津川眼睛猛地一顫。
就是在這張沙發(fā)上,紀舒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躺在這里,嬌弱又無助。盡管她閉著眼,但依舊能看到紅腫的眼眶,眼頰處是明顯的淚痕。
心口處突然傳來絞痛,像被一雙無情的手抓住,窒息得快要喘不過氣。
他從來沒有見過紀舒這樣。
阿姨嘆了口氣,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那天我想起有東西落下了,回來取的時候這房子里一盞燈都沒亮,進來就看到紀小姐就躺在這里?!?
她拍了兩下沙發(fā),滿是憐惜。
“當時我就怕她出什么事情不好交代,才留下這張照片。你說這么大的房子看起來住得舒服,其實很冷清的,這三年,紀小姐她不容易的?!?
陸津川顫抖著手把手機還給阿姨,他的喉嚨有點哽咽,只能發(fā)出簡單的氣音:“她..每天都哭嗎?”
“差不多吧,剛開始哭得厲害,都是晚上哭,白天還是照常上班?!卑⒁滔肓讼耄昂髞碛卸螘r間她給我放了一個月長假,等我回來后她倒是不哭了,狀態(tài)才慢慢恢復?!?
阿姨后來說的話陸津川都沒有聽進去,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
去找紀舒。
去問她。
為什么要哭。
陸津川猛地起身大步跑向門口,可身體卻晃了一下。
跟著在他身后的羅杰趕緊上前扶住他,他倒吸一口涼氣,陸總的手燙得嚇人。
他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焦急:“陸總,您發(fā)燒了?”
陸津川皺了皺眉,抬手揉了下太陽穴想要緩解剛才的眩暈感。
他用力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羅杰看著滿臉疲憊的陸津川,一臉嚴肅說:“陸總,我先送您去醫(yī)院?!?
陸津川擺手拒絕,啞著聲開口:“去查紀舒在哪里。”
“陸總...”
羅杰想勸說,但在看到他的目光后,只能咽回肚子里。
他頓了頓,“紀小姐在外面吃飯..剛才她發(fā)了朋友圈?!?
聽到他的話,陸津川立刻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紀舒發(fā)了張火鍋照片,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可在她上面,季川澤也在剛才發(fā)了條朋友圈,是同樣的圖片,右上角露出了一雙熟悉的手腕。
陸津川眼眶一縮,他把手機遞給羅杰指著圖片說:“去這里,路上看到藥店記得停下?!?
他的態(tài)度強硬,羅杰不敢違抗命令,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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