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臟。
聽到她的話,陸津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看著她一臉決絕的模樣,他的腳步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紀舒紅著眼搖著頭一步步向后退,好像這樣就能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站在不遠處的柯津原本還站在旁邊看他們打鬧,可瞧著氣氛不太對,趕緊撒開腿跑了過來。
柯津跑到兩人中間,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好一圈。
紀舒淚眼婆娑地站在遠遠的一邊,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而他哥的臉也是陰沉的嚇人,比黑羅剎還要恐怖。
他心里一陣嘀咕,剛才不是還有說有笑好好的嗎,怎么轉眼就變的和仇人一樣了呢。
柯津一臉不解的走到陸津川邊上,“嫂子這是怎么了?”
陸津川沒有回復柯津的話,銳利的目光直直盯著紀舒的臉,語氣不容置喙:“紀舒,先去醫(yī)院,聽話?!?
柯津愣了半晌,在看到陸津川瞥過來的眼神后急忙附和,“對對對,先送嫂子去醫(yī)院?!?
紀舒聽到嫂子兩個字,胃酸又涌了上來,喉嚨嘶啞得說不出話,像是吞了一片碎玻璃,她的嘴巴動了一下,可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
她不要陸津川來碰她,不要!
“你們在干什么!”
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下一秒,紀舒就被高夏攬進了懷里,她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支撐身體的地方。
高夏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還好嗎?”
紀舒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只能點頭。
高夏的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眼尾處還有抹沒有消退的殘紅,她心疼死了。
她轉頭怒氣沖沖瞪了眼對面兩個人。
柯津見狀趕緊擺了擺手,表示和自己無關。
高夏咬了咬牙眉心緊蹙,這幾天累積的怒火已經(jīng)到了,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她扭頭看向陸津川,“陸津川,你知不知道她...”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紀舒拽了拽她的下擺,她低頭,看見紀舒的眼里滿是懇求,懇求她不要把事實告訴陸津川。
高夏喉嚨一陣哽咽,她不懂。
為什么所有的苦都只讓紀舒一個人承受,為什么陸津川可以什么都不知道,活得這么瀟灑。
她假裝沒有聽懂紀舒的暗示,轉頭迎上陸津川的目光繼續(xù)說,“陸津川,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愛,你知不知道....”
高夏還想繼續(xù)說,可手腕被紀舒狠狠拉了一下,紀舒用只有她能聽到的氣音在求她,“夏夏,不要說,不要說?!?
陸津川知道后又能怎么樣?
補償她嗎?
像剛才那樣說的,給她準備一筆豐厚的嫁妝,再幫她找個好男人嗎?
不要,她不要這種屈辱的補償。
高夏聽著紀舒那些祈求的話,心下一軟。
那些明明已經(jīng)到了嗓子眼的話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把紀舒攬得更緊了點,“好。我?guī)慊厝ァ!?
高夏拉過兩個箱子,摟著紀舒正準備轉身離開,可紀舒卻制止了她的動作,伸手讓她等一下。
紀舒慢慢站直身體,看向柯津,張嘴說了一句話。
很輕。
說完后,她被高夏攬著肩朝門口走去。
柯津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他看向陸津川,“哥,嫂子剛才說的什么?”
陸津川滾動了一下干澀的喉結,“她說,不要叫她嫂子。”
“???”
陸津川佇在原地,緊緊盯著那兩抹身影,直到她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后才收回視線。
剛才高夏那副欲又止的模樣依舊在腦海里盤旋,她想說什么?
紀舒到底怎么了?
這三年,她瞞了自己什么事情?
陸津川思緒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到源頭,可是有一點無比清晰,那就是不能讓紀舒就這么離開。
他看了眼剛才兩人離開的位置,毫不猶豫邁步跟了上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紀舒上了一輛紅色邁巴赫后座,而在駕駛位的是一個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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