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澤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津川,最后輕拍了兩下紀舒的手,幫她帶好護目鏡,帶好頭盔帽子和頭盔。
他輕聲道:“津川可以滑雪帶人,你的眼睛不能再拖了?!?
紀舒下意識搖了搖頭想拒絕。
可陸津川確不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半蹲著穿上滑雪板后,彎腰手臂一伸,一把將她橫抱在懷里,還往上掂了兩下。
紀舒蹬腿想要下來,兩手在空中撲騰了好幾下。
“別動,抱緊我。”陸津川扭頭看了眼季川澤,“下面等你?!?
說完這句話,陸津川側(cè)身彎腰從坡上沖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紀舒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心臟劇烈收縮,血液在身體洶涌澎湃跳躍著,帶動了每一根神經(jīng)。
緊張、刺激、恐懼、自由。
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牢牢環(huán)住了陸津川的脖子,整顆腦袋也埋在了他胸前。
科學(xué)依據(jù)表明,當人失去視覺后,其他感官會異常敏銳。
可這一刻,紀舒感受不到濺在臉上的雪花,聽不到呼嘯的風(fēng)聲,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靜音鍵。
陸津川的心跳聲砰砰砰地撞擊著胸膛,它像是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紀舒的世界里只能聽到這一種聲音。
她和陸津川的生命在這一刻緊緊綁在了一起。
紀舒眼眶發(fā)酸,小聲啜泣了幾下,但那微弱的哽咽很快被風(fēng)吹散。
如陸津川所說,這個坡滑下來的時間比坐索道快很多,他們很快滑到了平地。
陸津川看著懷里的人,她一頭長發(fā)被風(fēng)吹散后傾灑了出來,纏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紀舒,到了?!?
紀舒很快回神。
陸津川慢慢把她放下,“你別動?!彼麖澭撓禄┌澹瑺恐氖肿叩绞覂?nèi)等候區(qū)。
紀舒還沒徹底緩過來,身體本能地想找一個依靠,便由他牽著自己。
她無法克服這種由高空項目產(chǎn)生的依賴,但深知以后不會再嘗試這種項目,即使它能給身體帶來愉悅,但紀舒更怕會上癮。
這種刺激愉悅的癮和感情一樣,會讓她失控。
紀舒被陸津川帶著坐在了椅子上后,她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對不起?!?
陸津川淡淡的聲音落在耳旁,紀舒微愣了一下。
沒有想到能從陸津川嘴里聽到這句話,可是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遲來的道歉還有什么用呢?
紀舒沒有那么大度,沒關(guān)系這三個字她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季川澤很快找到了他們,身后還跟著高夏。
高夏幾乎是跑著進來,一把抱住了紀舒,眼睛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津川。
季川澤放下手機蹲在紀舒面前,“紀舒,我們要去醫(yī)院了?!?
紀舒聞著高夏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一下就放松了下來,她悶悶地嗯了聲。
高夏圈著紀舒,把她整個人的力量都壓在自己身上,帶著她換好衣服后往外走去。
季川澤慢下速度跟在后面,回頭冷冷看了眼陸津川,“她睜眼后應(yīng)該不想看到你。”
冰冰涼涼的一句話,制止了陸津川想要跟上前的步伐。
直到三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后,陸津川攥了下拳頭,眼底是蘊起了濃濃的自嘲。
片刻后,他還是拿起鑰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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