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在會議室待了一下午,終于把斯?fàn)栴D項目的事情落實到位。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她帶上方也開車去了悅園。
悅園位于市中心,正遇上下班高峰期,路上一連吃了好幾個紅綠燈。
從萬物生開出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方也一路上嘆了好幾次氣。
察覺到他的異樣,紀舒?zhèn)阮^關(guān)心道:“怎么了?”
聽到她的問話,方也沉默了半刻,慢慢開口:“學(xué)姐,實不相瞞,我有點緊張?!彼磸?fù)翻閱著膝蓋上那堆項目書和畫稿,眉眼間是散不去的焦慮。
紀舒聞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地調(diào)侃道,“難得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方也連忙擺手搖頭否認道:“怎么可能。”
“不用緊張,就是簽個字的事情。”紀舒嘴角微揚,繼續(xù)打趣道:“你要是一直都這么緊張,等會誰幫我擋酒?”
話音剛落,原本垂頭喪氣的方也瞬間挺直了脊背,一掃先前的焦慮,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聲說道:“學(xué)姐放心,今晚有我在,保證學(xué)姐滴酒不沾?!?
紀舒透過后視鏡看見他此刻的模樣,忍不住抿唇輕笑。
吃了上次遲到的教訓(xùn),紀舒這次換了條小路開到悅園,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來分鐘。
他們被侍應(yīng)生帶入包廂的時候,老周已經(jīng)先他們一步到了。
紀舒進去后掃視了一圈,比上次的包廂大了不少,圓桌邊上擺了六張椅子,她走到老周邊上的空位坐下,方也坐在她的另一邊。
三人簡單說了幾句,老周抬腕瞄了一眼手表,起身穿衣服:“世嘉的人估計快到了,我去門口接一下?!?
紀舒正準備摘圍巾的手停了下來:“我去吧。”
“不用,外面冷。你兩前陣子剛感冒結(jié)束,還是在里面待著吧?!?
說完,老周穿上外套走出了包廂,只留下一個背影。
紀舒重新坐回椅子上,繼續(xù)解圍巾,卻不小心碰倒了桌邊的水杯,水沿著桌子淌了下來,打濕了衣角。
“學(xué)姐沒事吧?”
“沒事,擦擦就好了?!?
方也抽出幾張紙巾,動作麻利地把淌在桌上的水漬吸干,轉(zhuǎn)眼就看到紀舒大衣上也沾上了一大塊水漬,緊緊貼著褲腿。
方也緊皺著眉頭說:“學(xué)姐,你要不把外套脫了吧,濕漉漉地沾著不舒服。”
紀舒看了眼被打濕的褲子,只好起來把大衣脫了下來。
“給我吧,您出來麻煩?!狈揭惨贿呎f一邊伸手去接紀舒遞過來的衣服。
就在這瞬間,門口傳來動靜,下一秒門就開了。
兩人都還沒有松手,方也個子又比紀舒高了不少,把她的身形擋了大半,在旁人眼中,兩人現(xiàn)在的模樣和深情對望無異。
聽到開門聲后,紀舒迅速收回手,從座位上繞出來走到門口準備打招呼。
“您好,我是萬物生的...”
在見到老周身后那道熟悉的身影后,她驀地一驚,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怎么會是他?
他不是去外地出差了嗎?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抬眼望去,陸津川站在門口,他穿著深灰色戧駁領(lǐng)大衣,內(nèi)搭著黑色高領(lǐng)毛衣。暖黃色的燈光斜打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他冷漠疏離的眉眼。
陸津川后面跟了兩個人,其中拎著文件包的是羅杰,還有一個應(yīng)該就是之前提到的世嘉傳媒設(shè)計部的葉經(jīng)理。
陸津川邁出長腿,步伐從容走進包廂,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分給站在門口的紀舒。
他進來后,視線在包廂里淡淡一掃,然后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