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你睜眼看看清楚。被子都被你卷走了,我怎么睡?”
陸津川氣極反笑,下巴指了指那團被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
紀舒才反應(yīng)過來。
所以陸津川剛才實在和她搶被子。
她這邊失了力后,陸津川輕而易舉就分走了一半被子,躺了進來。
關(guān)燈后,紀舒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想起之前坐在便利店里聽的那些話,還有更久前發(fā)生的事情。
陸津川現(xiàn)在背對著她躺著,紀舒看著他寬厚的肩膀沉默了半晌,輕輕她開口問:“陸津川,你睡了嗎?”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向她。
說來奇怪,明明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清,可紀舒卻有著強烈的感覺,陸津川在看著她的眼睛。
在確定他還沒睡后,紀舒冷冷開口,“離婚的事別拖了?!?
這句話說出口后,她明顯感覺到陸津川周身像是突然冷了好幾個度,冷得令人心悸。
紀舒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當下的環(huán)境,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的雙眸,在這靜夜里更加深不可測。
“愛爾蘭的雪好看嗎?”
他的聲音同樣冷冷的。
紀舒沒回,她在想這和離婚有什么關(guān)系。
陸津川輕笑了一下,不耐道:“知道了。”
紀舒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她轉(zhuǎn)身背對著陸津川,兩人一夜無。
第二天。
紀舒醒來的時候,床側(cè)已經(jīng)沒有人,只剩下一片冰涼。只有床單上留下的微微褶皺提醒著她昨晚陸津川回來并不是夢。
她斂起情緒,收拾了下,吃完早飯后開車去了萬物生。
紀舒剛走進大門,就聽到老周在叫她的名字。她循聲望去,看到老周站在辦公室門口,朝著她用力招手。
紀舒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一進門,便發(fā)現(xiàn)裴明月早已坐在里面的沙發(fā)上。見到她進來,裴明月抬起頭似笑非笑地輕輕挑起了眉毛。
“斯爾頓的那個項目終于有結(jié)果啦!”老周滿臉喜色,單手支撐在辦公桌上,另一只手則激動地在空中不停地揮舞著。
“是嗎?這么快就有消息了?”紀舒忍不住追問,“是我們嗎?”
老周得意地點點頭,嘴角上揚:“沒錯!斯爾頓負責人剛才給我打電話,同意萬物生和那家設(shè)計公司一起負責?!?
“真的啊!”
老周興奮點點頭。
紀舒也被帶著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連帶著這幾天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自己那幾天花費的心血和精力沒有白費。
“老周,那家設(shè)計公司叫什么名字?”紀舒追問。
“你說說,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忘記說了。”老周拍了下腦袋,“那家設(shè)計公司叫......”
話說一半,老周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起。
“什么?好,我馬上到!”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老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原本輕松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憂愁與焦急。
“我妹剛拿到駕照,今天第一天上路車被磕了,我過去一下啊。紀舒,其它問題你問裴明月,剛才我已經(jīng)和她說過了。”
老周扔下這句話快步離開了。
紀舒望著老周離去的方向,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正安靜坐在椅子上的裴明月:“老周的話你聽到了。”
裴明月輕輕點了點頭,隨意地理了理落在肩膀的紅發(fā),笑著說:“當然,我明天晚上約了那家設(shè)計公司部門經(jīng)理在悅園吃飯,你也一起吧。包廂號我發(fā)你了?!?
說著,她拿出手機將包廂號發(fā)給了紀舒。
下一秒,紀舒微信響了。
“項目已經(jīng)定下來,為什么還要吃飯?”
紀舒因為上次紀承業(yè)的事情,心里還有陰影,對于和陌生人吃飯多少有點抵觸。
“紀舒,你是真單純還是裝單純?你以為斯爾頓負責人同意這項目就已經(jīng)萬無一失了嗎?我告訴你,這次項目的主導權(quán)不在斯爾頓,而在那家設(shè)計公司!”
裴明月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撇了撇嘴,留下一句簡潔明了的話:“你明天晚上到了就知道了。”
她一邊說一邊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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