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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沛在莊老太太的院子里躬身受訓(xùn),面色惶恐。
“這么多年給她的體面夠多了,她在這種時候壞事,全然不顧及伯府的體面,都是你給慣的。”
莊沛斂眉,囁嚅著低聲辯解:“桂兒說不是她干的?!?
莊老太太聞,怒氣更盛,茶盞擲地,清脆之聲令莊沛渾身一顫,再不敢為桂姨娘分辯半句。
“她說不是,你就信?這滿府上下,除了她還有誰?”莊老夫人厲聲質(zhì)問,對三兒子恨鐵不成鋼。
當年桂姨娘只是個通房,是她為了惡心顧瑤瑤提議將她抬為妾室,一開始也算乖巧,但自此籠絡(luò)住莊沛的心,又產(chǎn)下長子后,愈發(fā)囂張。
如今這種時局,老大犯案,永安伯府搖搖欲墜,正是該全家報團取暖的時候,她卻只顧私利,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莊老太太沉下心,為莊沛剖析時局:“如今你大哥被陸臨楓捏著命脈,咱們?nèi)揖腿缤赴迳系娜?。這種時候莊樂衍的婚事決不能出意外,咱們再沒有砝碼拿出去了?!?
莊沛猶豫辯解,道:“母親,桂兒是知道分寸的。就算是她做的,也就是嚇嚇莊樂衍,婚事怎么會出意外呢?況且就算沒有她,大哥還有瑤兒,我也還有棉棉?!?
“你糊涂?!鼻f老太太的手急急地拍在木桌上,發(fā)出‘咚咚咚’的響聲。
“若你兄長此番難逃,瑤兒亦恐受牽連,就是低嫁怕也無人敢上門提親。棉棉雖然長得一副好皮囊,卻為庶出,就沒有一個世家高門,名門望族會將她娶回去,她只能做妾!妾侍之能,僅止于枕邊私語,哪個有能力的男人會為了妾室奔走?
但正妻不同,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顧長安封了將軍,莊樂衍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你以為劉璋有點特殊癖好就會隨便誰都娶?你把莊佳棉塞過去,問問他娶不娶?”
莊沛被罵得滿臉通紅。
莊老太太繼續(xù)道:“我們這是給她找了個好親事,顧長安才會放她回來,不然你以為他閑得慌平白為你養(yǎng)女兒,咱們?nèi)医Y(jié)親,那是大大的好事。
可她才回來三四日,就病了兩場,太醫(yī)院院判都來伯府跑了兩次,你讓外人怎么想?是說她身子弱,水土不服?還是說伯府苛待了她?
不論是哪一種,都有可能毀了這樁親?!?
莊沛被罵醒了,他捏著手指,面上愁云密布。
若是覺得伯府苛待她,一個不受寵的女兒,哪怕是嫡女又怎樣?照樣不得夫家重視。就算二人婚后和諧,想著妻子在娘家受欺負,也不見得會幫襯伯府。
若是覺得她身子弱,哪家會愿意娶個病秧子做正妻,甚至有可能生不出嫡子。
莊沛眉頭緊鎖,向莊老夫人深深行禮:“兒子明白了,兒子回去定嚴加管束,定不叫她們再惹母親煩心?!?
莊老夫人見兒子終有所悟,滿意頷首:“桂姨娘看馳兒遲遲未能襲爵,動了歪心思,可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算你大哥沒有嫡子,張氏肚子里也還有一個,你萬不能犯了糊涂?!?
莊沛咬牙堅定:“兒子知道。”
“等莊樂衍病好后,多安排她出去走走,也讓外人看看咱們伯府沒有虧待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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