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佳棉見她走過來,嫌她礙眼又多事,好不容易才堵到陸臨楓,忍著怒氣說道:“你怎這般無禮?”
莊樂衍并未理會她,先歪頭看看她身后幾個(gè)丫鬟端著的幾個(gè)托盤,一些補(bǔ)品和珍貴藥材,還有幾塊上好的布料。
東西還行,那幾塊略深的料子也可以給大野裁衣服,耐造!她常年待在軍營里沒人管,像個(gè)野小子。這回陪她來上京,舅母才特意安排了人給她新做了兩身衣服。
想罷,她轉(zhuǎn)過身客客氣氣地朝陸臨楓行禮:“陸世子?!?
起身之后,又對莊佳棉道:“我給世子行禮了,你快向我行禮吧!”說她無禮,她這回有禮了吧?
“什么?”莊佳棉沒忍住,驚呼出聲,隨即察覺陸臨楓在場,忙壓低聲音,聲音卻顯得愈發(fā)怪異。
莊樂衍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氐溃骸拔沂堑张闶鞘?,你見到我理?yīng)行禮問安。你姨娘這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教過你嗎?”
莊佳棉皺眉,抬眸向陸臨楓尋求幫助,對方卻好像絲毫沒察覺到不對,鎮(zhèn)定自若地看熱鬧。
她只得咬牙朝莊樂衍行禮道:“姐姐,安!”
“安啦!”莊樂衍笑起來,宛若春日暖陽,明媚中又如春風(fēng)拂過,沁人心脾。
隨著她笑起來,耳邊垂下的發(fā)釵微微晃動,莫名讓人想起那晚月光下,她被發(fā)絲纏繞的修長脖頸。
陸臨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停留,逐漸向下,猛然回神,原本舒展開的眉頭再次蹙起。
“你病好得可真快,不知道的還以為裝的?!彼雎?。
莊佳棉聞陸臨楓之,心中暗喜,這話分明是諷刺,看來她對莊樂衍還是十分討厭,之所以請?zhí)t(yī)過來給她瞧病,定是郡主的授意。
莊樂衍卻轉(zhuǎn)過頭,一本正經(jīng)地感謝道:“都要感謝世子照顧得好,本來要病上三五日,結(jié)果一日就全好了?!?
陸臨楓一噎,她又開始胡說八道,皺著眉看向莊樂衍,看不透她是在罵他,還是在夸他?
第一次見她在茶棚,她于混亂的拼殺中撅著屁股拖人,見他讓手下殺人眼睛都不眨,若不是她想要救錢江的舉動,那日他就會連她一起殺了;再次見面她成永安伯府從鄉(xiāng)下剛接回來的四小姐,地上的尸體面目猙獰,她也只輕輕掃了眼……他本以為她的性子是那種冷漠的,深藏不露的,可自蓮花池一事后,好像一切都變了。
她變得有點(diǎn)……
“姐姐,你太失禮了?!鼻f佳棉面上因陸臨楓沉下去的臉替莊樂衍著急,心里卻樂得不行。上京城里誰人不知,陸臨楓有個(gè)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手腕上常年系著她留下的發(fā)帶。
定是莊樂衍不知好歹,妄圖纏著他,他一氣之下才將她丟進(jìn)蓮花池,真是不知羞恥、不自量力!
“哦?”莊樂衍挑眉看她,反問道:“我還能有你失禮?一個(gè)小小庶女,張口閉口要教導(dǎo)嫡姐,真是倒反天罡!”
莊佳棉一聽就急了,就連莊佳雪和莊佳瑤姐妹都不敢在她面前拿嫡女派頭,她伸手就想打莊樂衍。又礙著陸臨楓在場,眼淚一下就擠出來了,伸出去的手哽咽地去抓陸臨楓的袖子想乞求他的庇護(hù):“我沒有~”語調(diào)可憐極了。
但陸臨楓完全不為所動地閃身躲開了,莊佳棉抓了個(gè)空,這是是真哭了,眼淚一下就掉下來。
她覺得被陸臨楓下了面子,還被莊樂衍看了熱鬧,一股屈辱感涌上心頭。
陸臨楓素來不耐女子那動不動就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肅聲道:“東西你收回去,你也回去?!?
莊佳棉:“……”只恨他是根木頭。
“別呀!”莊樂衍急忙插話,轉(zhuǎn)而問陸臨楓:“東西你不要?”
“不要!”他干脆利落。
“那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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