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沛想怪罪,但礙于今日的場合,只能隱忍不發(fā)。
“既問完安了,就出去。”莊沛直接下了逐客令。
莊樂衍輕笑,永安伯府的人一向高高在上,自然不愿意她留在這兒看熱鬧。她也乖巧應(yīng)承,笑著答:“是,正巧女兒想去選選院子,就先告退了。”
她福禮轉(zhuǎn)身欲走。
“站??!”陸臨楓突然出聲叫住她。
莊樂衍回身,不解的望向他。
陸臨楓悠然開口:“你似乎忘了,還未向我請安!”
莊樂衍又看莊沛,莊沛尷尬的噎住,不知在這幅場景下怎么介紹。她又看向上首的莊老太太,莊老太太沉聲先介紹了寧安郡主再介紹陸臨楓:“這位是寧安郡主,是你二伯的妻子。而他,是長寧侯世子,如今的金鱗衛(wèi)指揮使,是寧安郡主帶過來的孩子,也算你堂兄?!?
這些信息,莊樂衍早已掌握。長寧侯因公殉職后,莊塵一點點打動寧安郡主的心,六年前二嫁于莊沛。
如今又聽莊老太太解釋一遍,望著雍容華貴的寧安郡主,她神情淡然,仿佛此間事態(tài)都與她無關(guān)。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拖著兒子跳這個火坑。
永安伯府已見頹敗之勢,寧安郡主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是個戀愛腦,兒子分明有大好前程,非拖著他攪合到這渾水里。
她俯身朝寧安郡主和陸臨楓行禮:“郡主,陸大人?!甭曇羟妍?。
寧安郡主輕輕‘嗯’了一聲,以示回應(yīng)。
陸臨楓卻不理會她怎么稱呼,眼皮上挑,聲音微揚:“妹妹來得巧?!?
他這一聲妹妹,震驚了滿堂。只因?qū)幇部ぶ骷捱^來已有六年,從未以親戚之名稱呼過永安伯府任何人。
他接著說道:“正好可以做個證人。”
“證人?什么證人?”莊老夫人眉頭緊鎖,怎么還有莊樂衍的事兒?
陸臨楓道:“昨日在城郊抓捕案犯,正巧偶遇了妹妹,案犯臨死前說了什么,妹妹可還記得?”
本來莊樂衍不想?yún)⑴c進(jìn)這件事,但如今陸臨楓問她,她亦不愿意替伯府遮掩。
莊樂衍道:“他說,是永安伯府大爺莊馳,隨后便被大人的手下給殺了?!?
“放肆!”莊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你亂說什么,快退下?!?
陸臨楓支著頭看向莊老太太,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莊老太太稍安勿躁:“昨日我手下的人押送犯人回京。”說完伸腿踢了踢地上的人,“就是他。但在京郊的茶棚遇襲,就連我手下的人都受了傷。如此大的陣仗,連證人都在這兒,老夫人還要說只是幾個娼妓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