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貴人垂著頭臉色分外難看。
寧云舒身份在她之上,她沒有辦法忤逆,可是待她下次侍寢之時,畢竟把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告訴皇上,讓皇上幫她出氣!
想罷,祥貴人才蹲下身子伸手朝寧云舒腳邊的糕點(diǎn)而去。
然而誰也沒想到下一秒寧云舒卻抬起腳那繡著金線牡丹的錦緞鞋不偏不倚地踩上了祥貴人的手背。
祥貴人的雙眼瞬間瞪大,眸中滿是驚恐,
寧云舒腳下力道漸重,祥貴人吃痛得擰眉,但又不敢收回來。
她知道寧云舒定是方才聽到了她們所說的一切!
寧云舒的錦緞鞋深深陷入祥貴人的手背。
祥貴人緊咬下唇,試圖壓抑痛苦的呻吟,可那鉆心的疼痛還是讓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
她的嘴唇因用力而泛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雙手在地上胡亂抓著,地上的石子劃破了她的掌心,滲出絲絲鮮血。
“公主臣妾錯了!臣妾不該再背地里妄!您饒了臣妾吧!”
祥貴人連連求饒,但寧云舒的腳下力道更重,左右碾壓,似乎要將她的骨頭碾碎。
“啊……”
祥貴人慘叫連連,另外兩個才人汗水打濕了后背,根本不敢正眼看眼前這一幕。
踩了良久,寧云舒才緩緩松開,臉色依舊冷傲,語氣不容置喙:“撿起來,吃!”
祥貴人早已經(jīng)哭成淚人,一只纖細(xì)的手被踩得通紅,手掌與手背皆已破皮,隱約著絲絲鮮血。
其余兩人害怕得面無血色,看著祥貴人那只面目全非的手掌,想來沒有幾個月是恢復(fù)不了的,可見長公主怨氣之重,心腸之歹毒!
祥貴人此刻痛得顫抖,只敢怒不敢,用力咬著嘴唇,用另一只手顫顫巍巍地?fù)炱鹆说厣系母恻c(diǎn)艱難地送入口中。
原本美味的點(diǎn)心在此刻味同嚼蠟,巨大的恐懼與不甘夾雜席卷著她,手上的疼痛更是讓她感知不到半點(diǎn)味覺。
“記住,本宮之人,唯本宮可打罵懲戒。其余人若膽敢染指分毫,可沒有今日這般下場輕松!”
寧云舒的話在亭子中人紛紛跪倒在地。
“臣妾再也不敢了!”祥貴人叩首在地,口中含著糕點(diǎn)含糊求饒。
寧云舒拂袖而去,眼中的殺意才漸漸消散。
世人如何說她,她本也不在乎。
只是這祥貴人錯就錯在趁她不在宮里欺負(fù)了她的人!
今日不過是小懲大戒,若再有下次,她不介意殺這么兩三個才人貴人。
徐舟衣跟在她身后,二人離開御花園良久,他始終沒有說話。
寧云舒目光看去,表情平靜如常:“世子為何從方才起便一不發(fā)?”
他若要留在她的身邊,她有必要讓他看到她最真實(shí)的一面。
她也不怕被他知道,若他怕了,趁早回到青州去了正好。
徐舟衣思索良久,鄭重看到她,道:“方才那幾女子詆毀公主清譽(yù),公主如此放過已經(jīng)是寬容大度。”
寧云舒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覺得她的懲罰輕了。
二人邊走著,徐舟衣邊道:“我初見公主之時,便覺得公主恰似某種動物。一直想不起到底是何種,直至今日,方忽有所悟?!?
“是嗎?”寧云舒眸色遲疑,“是什么?”
徐舟衣看向她,語氣溫柔又帶著幾許凝重,道:“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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