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舟說道:“以后不要再煉朱砂丹了,又不是女子,每個月流血算怎么回事?”
陳長生再次語塞,微微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商行舟看見他這樣子,不知為何便有些生氣,說道:“沒什么事了,走吧?!?
依然還是那般嚴(yán)厲,有時候非常冷漠。
陳長生忽然想到小時候在西寧鎮(zhèn)舊廟里,師父對自己的情緒總是在冷漠與嚴(yán)厲之間搖擺,就像今天這場談話一樣。
嚴(yán)厲要比冷漠好很多。
商行舟對小時候的陳長生冷漠,就是怕自己喜歡上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小道士。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在利用陳長生。
后來他如此厭憎陳長生,就是厭憎自己與陳長生相關(guān)的那部分。
這些,他們師徒二人都知道,當(dāng)年在國教學(xué)院在天書陵里都說過,現(xiàn)在不需要再說。
現(xiàn)在的商行舟應(yīng)該很幸福,因為他不用擔(dān)心喜歡上自己養(yǎng)大的小道士。
看著車外小臉被煙薰黑的小道士,陳長生心想你也是幸福的。
離開前,他終究沒能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
“師父,我小時候是不是不好看?”
商行舟想了想,說道:“算是不錯。”
……
……
“你這兩個學(xué)生待你算是不錯了?!?
陳長生離開小山坡后,唐老太爺從山后繞了回來。
來到前線這些天,唐老太爺沒有與唐家的人呆在一起,而是天天與商行舟在一起。
商行舟說道:“十年前這兩個小賊如何逼迫于我,你不是不知道?!?
唐老太爺感慨說道:“那也比我的親孫子孝順的多,那個小畜牲差點拆了自家的祠堂?!?
商行舟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唐老太爺看著他認(rèn)真問道:“你還好嗎?”
商行舟沉默了會兒,說道:“不是太好?!?
唐老太爺望向星光下的雪老城,說道:“都到這時候了,你一定要再等等?!?
商行舟說道:“親手送走的那些人都沒有看到,我自己當(dāng)然要看到?!?
……
……
人族軍隊沒有南撤,繼續(xù)準(zhǔn)備最后的進(jìn)攻,西路軍與東路軍呈扇形分開清理城外的據(jù)點與軍寨,但叛亂的消息終究無法完全遮掩住,迅速傳播開來,軍營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
不知道雪老城里的魔君是不是知道了人族內(nèi)亂的消息,組織了幾次狼騎進(jìn)行反撲,都被人族軍隊堅決地打了回去,令人覺得奇怪的是,直到這個時候,魔族上層依然沒有放棄雪老城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什么。
某天清晨五時,陳長生睜眼醒來,用五息時間靜意,翻身起床,在安華的服侍下套鞋穿衣,洗臉漱口,然后走出帳篷,繞著中軍帳所在的丘陵走了幾圈,然后看著薄霧里的雪老城,發(fā)起了呆。
在天書陵逆天改命之后,他的生活依然簡單樸素而健康,但終究不再像前面十幾年那樣嚴(yán)守規(guī)矩、近乎苦修。
事實上,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早起來了。
六時,徐有容醒來,二人共進(jìn)早餐。
用完兩碗黃麥粥后,徐有容決定再睡一會兒,陳長生覺得很閑,決定再去逛會兒。
朝陽漸生,薄霧漸散,他的手腕上傳來微微的震動,然后里面?zhèn)鱽砹寺渎涞穆曇簟?
陳長生又看了眼逐漸清晰的雪老城,去往了十余里外的那道小山坡。
他站到車前,說道:“時候到了?!?
商行舟安靜了會兒,說道:“進(jìn)城?!?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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