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當(dāng)然不愿意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人族的千秋基業(yè)。”
相王替身環(huán)視四周說道:“他托我轉(zhuǎn)告諸位,在諸位進(jìn)入雪老城、燒掉魔宮之前,大軍絕對不會踏進(jìn)京都一步?!?
彭十海厲聲說道:“那如果我們立刻南歸呢?難道他就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想以此威脅我們嗎?”
相王替身正色說道:“又錯!王爺說了,若諸位居然選擇南歸,那么他會束手就擒,只是會瞧不起你們?!?
帳里響起了幾聲干笑,然后很快停止,因為這不是發(fā)笑的時刻,也因為細(xì)細(xì)品來,這話里有寒意。
“難道王爺真以為自己會成功?”
赫明神將抬起頭來,盯著那名替身的眼睛說道:“難道你也相信他會成功?”
那名替身微笑說道:“最初的時候,我也覺得這是瘋子的譫語,但后來王爺說服了我?!?
現(xiàn)在大周王朝的全部力量都在雪老城。如果相王的目標(biāo)只是攻入京都、占領(lǐng)皇宮、逼迫皇帝陛下退位,那么確實很容易成功。問題在于,事后他能夠得到多少人的支持?
陳長生必然會帶領(lǐng)國教發(fā)起反攻,而且他會擁有圣女峰、離山劍宗為代表的修行宗派,唐家為代表的世家支持。就算相王暫時不用擔(dān)心他與未來的妖族女皇之間的師生關(guān)系,只是這些也很難抵擋。
那相王為何敢發(fā)動這場叛亂?除非他確信陳長生與離宮還有那些勢力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他的信心究竟來自何處?
無論怎么看,首先的條件便是商行舟表態(tài),站到他一邊。
很多道視線落在帳外那輛小車上。
相王替身微笑說道:“王爺請道尊放心,他必定以天下為重,絕對不會亂來?!?
看來相王是真的把希望寄托在商行舟的身上。
確實也只有商行舟才能在事后震懾住陳長生,無論是老師的身份還是在國教里的輩份。
而且整個大陸都知道,商行舟不喜歡陳長生。
只要人族能夠一統(tǒng)天下,只要在皇位上的依然是太宗的子孫,似乎誰來當(dāng)皇帝并不重要。
余人死了,那么相王毫無疑問是最合適的新君人選。
但整個大陸都知道,商行舟喜歡余人。
相王憑什么賭商行舟會支持自己?
帳篷里變得非常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那輛小車,等著商行舟做出決定。
唐老太爺忽然離開了帳篷,因為他知道商行舟會怎么做,換成他自己,他也會那么選擇。
那個小道士掀開布簾,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著帳篷里的將領(lǐng)與強(qiáng)者們,用稚嫩的聲音、不確定的語氣說道:“老祖說了,城破就在眼前,那些不重要的小事以后再論。”
安靜的帳篷里響起數(shù)道倒吸冷氣的聲音。
人們很是震驚。
最疼愛的學(xué)生就要死在一場無恥的叛亂之中,卻如此無動于衷……
在道尊的眼里,讓魔族滅亡果然是比一切都要重要的事情啊。
尊重是一回事,服從是另外一回事,不是所有人都會聽從商行舟的意見,很多將領(lǐng)望向了赫明神將。
赫明神將是皇帝陛下親手提撥的主將,對他如何抉擇很多人隱約有所猜想。
“陛下親口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是不會瞎指揮的。”
赫明神將說道:“更何況京都沒有圣旨過來?!?
帳篷里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態(tài)度。
薛河的額角微微鼓起,明顯已經(jīng)憤怒至極。
凌海之王的臉色更是陰沉,籠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顫抖,已經(jīng)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
有人望向某個角落,王破一直靜靜地站在那里,吳家家主以及離山的劍堂長老在不遠(yuǎn)的地方。
他們始終保持著沉默,也沒有看陳長生一眼,但誰都知道,他們會與陳長生站在一起,也許是與徐有容站在一起。
陳長生沒有看徐有容,而是靜靜看著車邊的那個小道士,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走神。
有人咳嗽了一聲。
他醒過神來,說道:“那就這樣吧?!?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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