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之王與司源道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廣場兩端。
那些剛剛開始沖鋒的騎士們叫停了座騎,那些狂熱的信徒們前一刻還在哭喊,這時候已經(jīng)被安華帶著向著遠處退去,不時回頭看一眼依然在廝殺的場中間,神情有些惴惴不安。
除了暗柳與落星石,山河圖與天外印的氣息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離宮里。
在離宮大陣突如其來的鎮(zhèn)壓下,吳道子失去了最后的反擊機會。
一把短刀捅進了他的小腹,如果視力好些,應(yīng)該還能看到那把刀在他的腹里轉(zhuǎn)了半圈。
吳道子發(fā)出一聲凄厲的痛呼,手里的畫筆與藏在袖中的顏料盤落下,在青石板上砸的七零八落。
戶三十二把短刀拔了出來,向著吳道子另外一只完好的腳掌插落,快速而且穩(wěn)定,并且準確。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神情很平靜,或者說很專注,仿佛忘記了身外的一切。
吳道子再次發(fā)出一聲慘叫,摔落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辦法爬起來。
鮮血從他的身體里不停的涌出,畫面看著異常血腥而且殘忍。
身為畫圣,吳道子自然頗有超乎常人之處,即便后來才開始修行,活了千年,境界也早已經(jīng)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即便被離宮大陣鎮(zhèn)壓,也不會這么快便束手就擒。
但這件事情不容有失,而且稍后他們離開后,不能給對方留下任何反擊的可能,所以陳長生只能用這樣血腥的戰(zhàn)斗方法,動用了戶三十二這把最變態(tài)的刀。
暗柳離開地面,回到凌海之王的手里,落星石閃爍了幾道光芒,回到劍鞘中。
“你不會死,所以,不用擔心?!?
陳長生解下金針刺入?yún)堑雷訋讉€重要的氣竅,替他止住腹部的流血。
吳道子臉色蒼白,帶著難以抑止的憤怒與荒唐情緒,大聲喝罵起來:“你們居然敢傷我!”
陳長生從袖中取出三粒不同的丹藥喂進他的嘴里,沒有回答他。
吳道子厲聲說道:“這是王大人的意思!”
陳長生依然沒有理他,確認著他腳掌上的傷勢應(yīng)該無礙。
吳道子覺得傷處越來越痛,怒恨至極,看著他大聲罵了起來,污穢語漸多。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而明亮。
戶三十二低聲問道:“陛下,要不要再補一刀?”
吳道子頓時覺得腹部有如刀絞,恐懼至極,下意識里閉上了嘴。
安華來到了場間。
陳長生說道:“我把他交給你?!?
安華已經(jīng)知道了這位灰袍老人的身份,有些緊張,卻還是點了點頭。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稍后離宮里會變得比較空,如果有人來……”
安華聲音微顫:“我會殺死他?!?
陳長生看著她平靜而認真的說道:“我的意思是,無論是誰來?!?
這句話指的是那位中年書生。
要說到在民眾心里的地位,或者說聲望,他就算再養(yǎng)多年,也依然遠遠不如對方。
也只有安華這樣的人,才會因為他而無視對方的存在吧。
“不管是誰來,我都會殺死他?!?
安華這一次回答的很快,聲音也平靜下來不再顫抖,顯得非常堅定。
凌海之王與司源道人很欣賞地看了她一眼,前者更是教了一招。
“記得把頭砍掉,這能確保殺死。”
聽著這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安華又有些傻了。
最后,戶三十二把自己的短刀塞進了她的手里,微笑說道:“我這把刀比較快?!?
蹄聲再起,煙塵起而重落,離宮很快便變得冷清起來。
那些普通信徒守在外面,廣場上只有血泊里的吳道子以及雙手緊握著短刀的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