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說道:“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在意,因為直到現(xiàn)在為止,似乎沒有人知道你究竟在意什么?!?
這一場談判就此結(jié)束,但談不上破裂。
因為從開始到結(jié)束,談判的雙方都沒有明確地給出自己的條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在與自己談判。
這不是很難以理解的事情。
與世界對話,往往便是與自己對話。
說服對方,遠遠不及說服自己更加重要。
最終牧夫人收手,陳長生收回了那份邀請,不是因為被對方說服,而是他們說服了自己。
……
……
陳長生通過秘道去了落星山脈。
一切都已經(jīng)顯露在星空之下,于是落落也隨著去了。
安靜的皇城顯得愈發(fā)安靜,而且清曠,牧夫人的身影顯得更加孤冷。
牧酒詩從殿里走了出來,站到她身邊,臉上滿是擔(dān)憂。
牧夫人看著她微笑說道:“是不是覺得姑媽我很可憐?”
牧酒詩下意識里點了點頭,然后才醒過神來,連連搖頭。
天海圣后已死,南方圣女去了遙遠的異大陸,當今世上,牧夫人便是身份最尊貴的女子。
但在牧酒詩的眼里,她的這位姑母真的很可憐,因為孤單。
“想要成就一些什么,便需要承受一些什么,這個道理很簡單?!?
牧夫人摸了摸她的臉,說道:“明天你便回去,因為我不想你承受這些?!?
牧酒詩聞大驚,心想難道局勢已經(jīng)惡化到這種程度了?顫聲說道:“要不然動手吧?”
在她想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殺死陳長生最好的機會,還可以用雪老城做緩沖。
如果人族那邊反應(yīng)過來,派來更多的強者,到時候該怎么辦?
牧夫人何嘗不知道快刀斬亂麻的道理。
只不過軒轅破的出現(xiàn)讓天選典的進程受到了干擾,而陳長生……到的太快了,這直接改變了整個局面,最重要的是,那位的想法就算沒有完全改變,也必然受到了影響。
……
……
晨光來臨,無數(shù)劍破空而回,如流光一般斂入鞘中,藏住鋒芒。
陳長生站起身來,望向眼前這片黑崖,臉色有些疲憊,但是眼睛很明亮。
即便以南溪齋劍陣為器,想要破解這座堪比桐宮的禁制大陣,依然是很難的事情。
不過一切終究都在向著好的方面發(fā)展,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相信他們便能看到答案。
金玉律是參加過當年北伐魔族的老人,不知見過多少陰謀詭計與難以想象的突發(fā)事件,并沒有因為現(xiàn)在獲得的這些進展而喜悅,反而神情變得更加凝重。
他對陳長生說道:“昨夜皇后明顯是動了殺機,最終卻沒有出手,這個原因必須要找出來?!?
小德接著說道:“相族那邊的高手忽然退回,有三路大軍正在向白帝城進發(fā),卻忽然停在了兩百里外,紅河兩岸似乎隱隱有一道力量,改變了牧夫人與長老會的決定?!?
昨夜局勢的變化,對他們來說是有利的,卻依然讓他們無比警惕。
白帝被困,不知生死,那道如此強大卻又隱秘的力量,究竟來自何方?
很自然的,他們的視線投向了北方,遙遠的雪老城方向。
當陳長生回到白帝城后,收到了一封請柬。
這封請柬來自與相族莊園極近的那座大院。
但事實上,誰都知道這封請柬也來自北方,來自雪老城。
魔君邀請陳長生見面。
陳長生想了想,答應(yīng)了邀請,但把時間定在了四天后。
四天很快過去。
白帝城里落了一場大雪。(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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