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唐家為首的四大世家,不是天南諸宗派,不是圣女峰,而是妖族。
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白帝城的態(tài)度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牧夫人的態(tài)度已經非常明確,他只能希望與白帝城有極深淵源的吱吱,能夠暫時穩(wěn)住對方。
按道理來說,就算牧夫人參與了大西洲的陰謀,站在了師父商行舟一邊,吱吱在白帝城也應該是安全的。
但他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不安,不知道為什么。
可能是因為他與吱吱的神魂聯(lián)系被切斷。
可能是因為國教中人無法接觸到金玉律。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已經好幾年沒有聽到那個家伙的消息。
這幾年你到底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呢?
唐三十六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安慰說道:“不用擔心,那個熊孩子皮糙肉厚,不會出事,最多就是受些苦?!?
折袖想著國教學院里那個天天用背砸樹,偷偷藏食物的熊族少年,堅硬的臉部線條及其罕見地變得柔和了些。
唐三十六問道:“接下來去哪里?”
陳長生指著對面的說道:“離山?!?
云霧里的那座孤峰便是離山。
落梅山脈的最北端,人族世界最肥沃的原野旁,有三十六座山峰,如利劍般指著北方。
那些山峰都是離山。
唐三十六神情微凜,問道:“真要去?我們現(xiàn)在沒時間了?!?
陳長生看了折袖一眼,心想確實沒有時間了。
忽然間,一道震動在崖畔生出。
這道震動很劇烈,崖外的云霧被震成了絲縷,悠悠散去。
那根鐵鏈變得清楚了很多,甚至可以看到上面的銹跡。
緊接著,又一道震動響起,地面上的灰塵被震了起來,慢慢飛舞著。
這震動是從哪里來的?
唐三十六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陳長生有些緊張。
他們都在看著折袖。
震動來自折袖的身體。
如潮水一般,如雷霆一般。
折袖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就像剛剛受過一場重傷。
白帝城里明顯有問題,陳長生還想著要去離山,不是因為他心血來潮。
而是因為折袖心血來潮發(fā)作的頻率越來越高,病情越來越重。
“不用著急,應該還能活個十天半個月?!?
折袖很罕見地說了個笑話。
但沒有人能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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