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仁靜靜地看著唐三十六,沒有回答。
唐三十六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很明顯,就是要對方現(xiàn)在就給出一個答案。
懷恕沉聲說道:“似肖張這等狂徒,手下不知染了多少鮮血,怎能讓他進(jìn)山,玷污我圣潔之地?!?
唐三十六很想把蘇離搬出來。
蘇離此生殺人無算,劍下的鮮血比肖張還要多,難道圣女峰敢把他逐走?
就連你們的圣女都跟他走了。
這些話將要出口的時候又被他收了回去,因為這些話太狠,說不好便是當(dāng)場翻臉的結(jié)局。
他搖了搖頭,很不以為意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圣女閉關(guān)之前有諭,南溪齋一應(yīng)事務(wù),由憑軒及逸塵二位師姐處理,我想當(dāng)時把肖張逐漸出圣女峰,必然不是她們的意思,而是三位的意思?”
聽著這話,草堂四周的南溪齋弟子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不安的神情,尤其是侍立在三位道姑身后的兩名南溪齋弟子低下了頭去,唐三十六感知的很清楚,這二位境界深厚,想來便應(yīng)該是憑軒和逸塵。
懷仁知道必須有所回應(yīng),平靜說道:“不錯,不讓肖張進(jìn)峰是我的意思。”
唐三十六盯著她的眼睛問道:“為什么?”
懷恕大怒說道:“我已經(jīng)說了為什么?!?
唐三十六不理她,依然盯著懷仁的眼睛,說道:“那么,憑什么?”
就算你們給出了不收留肖張的一萬種理由,但是憑什么?
這是南溪齋的事務(wù),你們憑什么發(fā)號施令?
懷璧冷笑說道:“圣女正在閉關(guān),難道我們這些長輩還管不得事了?”
唐三十六說道:“圣女閉關(guān),她的諭令你們就可以不遵?那到底是你們大還是圣女大???”
這句話已經(jīng)不止于誅心,更是當(dāng)面的質(zhì)詢。
懷璧聞大怒,準(zhǔn)備說些什么。
懷仁說道:“師妹,唐家公子出名的口綻蓮花,你可不是他的對手?!?
“錯?!碧迫f道:“辯才無礙這種詞與我無關(guān),我就是聲音大,說話快而已?!?
懷仁看著他微笑說道:“有理不在聲高,如果只是如此,為何從來沒有人說的過你?”
“又錯。”唐三十六說道:“有理當(dāng)然就會聲高,因為我理直,所以氣壯,沒有人說的過我,是因為他們沒我有道理?!?
這話自然說的是南溪齋的齋務(wù)。
他覺得自己有理,那么南溪齋這三位長老自然無理。
草堂內(nèi)外變得異常安靜,南溪齋弟子們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公子覺得我們?nèi)齻€老人家回南溪齋是想趁著圣女閉關(guān)的時候奪權(quán)?!?
懷仁看著弟子們問道:“或者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聽著這話,草堂四周的百余名南溪齋內(nèi)門弟子哪里還能沉默,紛紛說道不敢。
那兩名侍立在后的南溪齋弟子更是直接跪了下去,微微顫聲說道:“學(xué)生怎敢如此?!?
唐三十六心想徐有容閉關(guān)前托付齋務(wù)的兩人竟是這個老道姑的弟子,那確實麻煩。哪有學(xué)生去管老師的道理?難道老師說句話,弟子還敢不遵?直接一個欺師滅祖的罪名便可以把你打落深淵,萬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