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滾帶爬向庭院里奔去,又如何能夠離開掌風(fēng)的籠罩范圍?
老供奉掌落如山。
祠堂庭院里的風(fēng)雪仿佛受到了一種無形力量的牽引,風(fēng)靜,雪落之勢驟緩。
眼看著老供奉的手掌,便要落在唐三十六的的頭頂。
忽然,庭院里的風(fēng)再次活了過來,雪花紛紛落下。
一道劍光,在風(fēng)雪之中出現(xiàn)。
這道劍光極為明亮,照亮了庭院里的臘梅雪凳還有那些刺客的眼睛。
這道劍亮又極為陰森,斂沒了所有的氣息,仿佛沾染了百余日的落葉與灰塵,與祠堂已經(jīng)融為了一體。
從天空落下的幾片雪花忽然變成了紅色。
那是被血染紅的。
老供奉的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掌風(fēng)呼嘯而起。
劍光無聲而行。
祠堂里的燭火頓時全部滅了。
密密麻麻的牌位紛紛倒落。
梁柱與墻壁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掌印與劍痕。
嗤的一聲輕響,祠堂再次歸于寂靜。
老供奉站在祠堂前的石階上。
他的左掌被一把劍貫穿,鮮血流淌。
他的左胸上也出現(xiàn)了一道深刻的劍痕,鮮血漸溢。
他的右掌與對方的左掌疊在一處。
他的對手是個穿著仆人衣服的男子。
那男子很尋常,找不到任何特點。
過去的五年時間里,這男子的雙肩一直耷拉著,就像此時城外雞鳴山上的王破。
但今天卻不行,因為他的左手腕直至肩部,已經(jīng)被老供奉的掌力給震碎了。
這人是誰,對著唐家老供奉居然戰(zhàn)出了一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
哪怕是偷襲,這依然讓人難以相信。
……
……
老供奉隱約記得此人,應(yīng)該是祠堂里的那名啞仆。
這時候他當(dāng)然知道,對方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啞巴仆人。
而且對方不是老太爺安排的唐家高手,因為唐家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
那么這名裝作啞仆,在唐家祠堂里灑掃庭院半年的高手究竟是誰?
能成功偷襲一名半步神圣的強者,必然是非常專業(yè)的刺客,而且境界必然相差不多。
聚星巔峰?這種境界的刺客,當(dāng)今大陸只有一位。
老供奉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眼瞳微縮,喝道:“動手!”
這自然是對那些白衣刺客說的。
但在這個最關(guān)鍵的時刻,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白衣刺客們向著庭院里的唐三十六掠了過去,劍意凌厲而陰森,比深冬的雪還要寒冷無數(shù)倍,令人不寒而栗。
飄舞的風(fēng)雪間,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道寒冷的劍光,隨后密集響起利刃破體的聲音與悶哼的聲音。
鮮血灑在庭院里的積雪上,格外的刺眼。
數(shù)具刺客倒在血泊中,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這幾名刺客水準很高、警惕性特別強,但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偷襲來自于同伴。
凌厲而陰森的劍意,籠罩著唐家祠堂的庭院。
那名啞仆退回到到庭院里。
那七名白衣刺客走到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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