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灑落在湖畔的石坪上,略顯熾熱,份外明亮。
關(guān)白緩步走了過來。
場間一片安靜,數(shù)百道目光隨著他的身體而移動,人群漸分,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忽然間,人群里略有騷動,然后驚呼之聲漸起,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顯得格外震驚。
唐三十六站起身來,向那邊望去,神情頓時為之一凝。
陳長生已經(jīng)看到了,神情很是凝重。
湖風(fēng)輕拂,衣袖輕飄。
關(guān)白的衣袖輕輕地飄動著,不時被卷起。
他的右臂……竟然斷了!
……
……
一片嘩然,這是真正的嘩然,驚呼之聲不絕于耳。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年時間,關(guān)白像前些年一樣,是在繼續(xù)自己的旅程,或者隱姓埋名去北方戰(zhàn)場殺敵,或者潛修備戰(zhàn),誰能想到,他再次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時,竟然少了一只手臂!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斷的是右臂。
以往在很多人看來,關(guān)白是最有可能進(jìn)入逍遙榜前十的劍道天才,他要比王破那一代人年輕不少。
現(xiàn)在,他連握劍的右手都沒有了……曾經(jīng)的劍道天才,難道會就此跌墮凡塵?
就在震驚的眼光里,關(guān)白來到了場間,向天機(jī)老人和徐有容行禮后,很自然地來到國教眾人所在的臺前。
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天道院的人,也就是國教的人。
他向凌海之王與茅秋雨行禮。
很明顯,凌海之王與茅秋雨知道他斷臂的事情,凌海之王說道:“盡力便是?!?
茅秋雨作為天道院的前任院長,情緒自然要復(fù)雜很多,看著他欲又止,最終只是感慨說了聲:“來了。”
關(guān)白應(yīng)道:“終究是要來的。”
然后他望向陳長生,很平靜而嚴(yán)謹(jǐn)?shù)匦卸Y。
陳長生沒有避讓,受了他這一禮,然后還禮。
關(guān)白靜靜看著他,也沒有避讓,受了這一禮。
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亮光,在他的眼眸里生出,清亮而肅殺,仿佛高天秋日。
“都在等著,來吧?!彼麑﹃愰L生說道。
說完這句話,那道劍光斂沒在了他的眼瞳深處,再也無法看到。
陳長生看著他空空的衣袖,說道:“我覺得不妥。”
關(guān)白說道:“這一年時間里,你的身上沒有再次發(fā)生奇跡,我也新學(xué)了左手劍,很公平,正好可以放手一搏?!?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問道:“為什么不能放手呢?”
“再沒有誰比我把手放的如此徹底的了?!标P(guān)白微笑說道。
他的手都已經(jīng)沒了,哪里還需要放下?只是有些事情,終究沒有辦法放下。
他笑意漸斂,看著陳長生平靜說道:“換羽再如何不堪,終究是我的師弟?!?
是的,有很多事情都是放不下的。
雖然梁笑曉與魔族勾結(jié),其罪不赦,但茍寒食等離山劍宗的弟子還是會懷念他。
就像折袖說的那樣,如果唐三十六日后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陳長生還是沒辦法厭棄他。
恩怨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可解,不可理解。
……
……
(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但是……好像懶病犯了,我盡量爭取早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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