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飛白、梁半湖、白菜及數十名離山劍宗的三代弟子,看著懸崖畔的美麗畫面,開心地喊道。
茍寒食轉身看著師弟們,說道:“劍海茫茫,你我當奮勇前行?!?
關飛白說道:“當初在大朝試上,若不是陳長生發(fā)瘋了要拼命,師兄你憐他修道不易,怎會讓他奪了首榜首名?如今師兄已經成功聚星,也不知道后日在煮石大會上相見,他可還有臉提起此事?!?
茍寒食平靜說道:“陳長生未曾拿此事說事,再說敗便是敗,不敢拼命難道便是光彩?更不要說,我本來便比他年長,在修道途中先行一步,又有甚值得驕傲的地方?師弟你此極是不妥。”
“他倒是沒說過,可是所有人都在說……未來的教宗,嘖嘖,真是好生風光?!?
關白飛一臉冷傲說道:“師兄你宅心仁厚,不想落他面子,我可不管,到時候定要打上一場。”
茍寒食搖頭說道:“若真有爭勝之心,不妨待與魔族開戰(zhàn)之后,你與他比較一番誰殺的魔族更多?!?
聽到魔族二字,梁半湖微微低頭,白菜有些擔心地向身后星光下的洞府看了一眼。
梁笑曉與魔族勾結,他是梁半湖的同胞兄弟。
至于洞府里那位……的母親就是魔族。
按道理來說,茍寒食應該會比較注意這些細節(jié),但卻是刻意不刻意避諱,因為在他看來,既然都是離山弟子,注定要生死相依,朝夕相處,早些把這些事情說破說透說到沒有人在意,才符合離山的劍道。
見場間氣氛有些低沉,不知是誰笑著打趣說道:“如果真以殺敵論功,我看不管是四師兄還是陳長生,只怕都沒辦法趕上那個狼崽子,這種事情可不是看誰劍法好就行?!?
本是想著打趣,結果氣氛變得更加低沉。
在現(xiàn)在的離山,有些名字是不能提的。
洞府的門緩緩打開,七間從里面走了出來。
現(xiàn)在的她已經換作女裝,眉間稚意猶存,身形瘦削,極是令人憐惜。
關飛白說道:“小師……妹,夜深露寒,你病還沒好,怎么出來了?”
七間輕聲說道:“我聽見你們在提他?!?
關飛白勸道:“哪怕在大朝試對戰(zhàn)上,那個狼崽子連贏了我們幾場,但我對他也沒有任何惡感,相反,他是我很難得有些佩服的人,可是師叔祖是為了你好,他終究是個妖人……”
“那又如何?”七間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倔強的意味:“我母親是魔族公主,他能娶,那我為什么不能嫁給妖族?”
關飛白語塞,喃喃說道:“可是師叔祖說了,他命不久矣。”
七間的小臉變得更加蒼白,說道:“難道他說的話就是對的?”
自從蘇離下了禁足令后,七間便再沒喊過他一聲父親。
茍寒食嘆了口氣,準備勸說兩句。
“不用說了?!?
七間傷心說道:“如果大師兄在,他肯定會幫我想辦法,而不是像你們一樣,只知道把我困在山里。”
……
……
離山的師叔祖走了,離山的大師兄也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逍遙榜上看不到他的名字,世間似乎再也找不到他這個人。
在遙遠的北方雪原,有座不是很出名的軍寨,名為七里奚。
相傳很多年前,這里是奚族的領地,后來奚族被南下的魔族屠戮干凈,人類的軍隊北伐得勝,便把這里占了下來。
這里距離魔族的軍隊最近,距離人間最遠。
今天,軍寨里的將軍與副官們連夜召開會議,煙霧繚繞間,全部是他們愁眉不展的臉。
不是魔族的狼騎又來騷擾殺人,也不是后方的糧草輸送出了問題,相反,最近這些天的七里奚很是太平,就連城里酒館賣的酒都少摻了很多水,那些神情冷漠的修道強者們臉上都多了很多笑容。
在與魔族狼騎的交鋒里,七里奚的游騎連續(xù)獲得了多場不可思議的勝利。
將軍與副官們這時候愁的便是如何給那支游騎部隊尤其是那個青年軍官計算戰(zhàn)功。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