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洛水兩岸的民眾,船上的人們更加不解。
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段時間,陳長生和徐有容卻沒有走下奈何橋,而是靜靜站在橋的那頭,不知道在看什么。
無論是茅秋雨還是凌海之王這些大人物,甚至是徐世績,都以為陳長生和徐有容并不相識,而且他們清楚這場奈何橋之戰(zhàn)背后隱藏的意味,所以不認為陳長生和徐有容會通過這場論劍生出某些惺惺相惜之感。那么為何戰(zhàn)斗剛剛結(jié)束,他們?yōu)槭裁纯梢匀绱似届o地站在一起?而且隔得如此之近?他們這時候是在做什么?
“這是在搞什么?”唐三十六看著雪橋上那二人的背影說道。
莫雨同樣如此,再聯(lián)想起那夜徐有容去國教學院的事情,越發(fā)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問題,微微皺眉。
唐三十六有些惱火說道:“不管是冒充孤獨還是模仿絕望,能不能照顧一下我們這些觀眾的心情?”
蘇墨虞在旁問道:“什么心情?”
唐三十六指著奈何橋上的陳長生與徐有容,說道:“剛剛打了這么激烈的一場架,明明都受了傷,這時候被這么多人盯著看,居然還有心情在這里賞雪?你不覺得這太……那啥了嗎?”
那啥是一句臟話。
洛水兩岸和船上的人們心情或者各異,但沒有人會像他這時候一樣想罵臟話。
因為這時候奈何橋上的畫面真的很美。
……
……
陳長生和徐有容站在橋的那邊,背對著洛水上的那艘大船和兩岸的數(shù)萬民眾,便仿佛不在這個世界里。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陳長生抬起頭來,望向她,說道:“你……”
徐有容沒有看他,看著洛水上游,平靜說道:“不要說話。”
陳長生有些遲疑,說道:“那我……”
徐有容微微挑眉,說道:“不是說過不要說話?”
陳長生低頭,說道:“噢?!?
徐有容看著眼前飄落的一片雪花,說道:“不要對別人說我們的事?!?
不是說不要說話嗎?陳長生只敢在心里想了想,又想著她的要求,有些不解。
“呃?”
徐有容忽然問道:“高興嗎?”
陳長生很老實地做出了答復:“嗯?!?
徐有容轉(zhuǎn)頭望向他,微笑說道:“真傻?!?
陳長生撓了撓頭,說道:“啊。”
“我先走了?!毙煊腥菡f道。
陳長生有些意外,著急道:“???”
徐有容伸手接過齋劍,向著雪橋那頭走去。
陳長生看著漸漸消失在風雪里的她的背影,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再一次感受到前些天在周陵里感受到的那種感受。
無數(shù)情緒仿佛潮水一般襲來。
這一次的潮水里不再有悲傷,復雜至極。
他渾渾噩噩地站在奈何橋上,看著白鶴飛走,忽然又看著那只山雞般的幼鵬。
在風雪里,那只幼鵬扭首看了他一眼,顯得極為嘲弄。
他轉(zhuǎn)頭重新望向洛水,靠在欄桿上,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