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見她神情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在心里嘆了聲,無力說道:“睡覺只是睡覺,不是你想的那種睡覺?!?
“噢,那是哪種睡覺呢?”徐有容的笑容更加溫柔。
莫雨有些無奈說道:“反正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徐有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見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睡裙,****著雙足,黑發(fā)披肩,略有濕意,還有幾粒雪花,似乎剛剛洗過澡?
“嗯,請你告訴我,怎樣才能不誤會?!?
莫雨順著她的視線望向自己身上,心里咯噔一聲。上次陳長生提過一次之后,她竟真的每次洗完澡才會過來,漸漸變成了習慣,今夜也很自然地這般過來……那么,這真是跳進星海里都洗不清了。
正所謂破罐子破摔后往往便能夠先聲奪人,莫雨此時也是如此,眼見著解釋不清,反而理直氣壯了很多,看著徐有容說道:“這個故事很長,我想你也沒有興趣聽,你呢?我倒很想聽聽你的故事,回京第一天不在家里呆著,來這里做什么?”
徐有容走到窗前,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院墻外的光線落在雪上,又映到她的臉上。
莫雨看著她美麗的連自己都有些嫉妒的臉,眼波微動繼續(xù)問道:“圣女動凡心了?”
徐有容看了她一眼,問道:“當時你在信里面說他與小黑龍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千真萬確,他那時候和她就是抱在一起的?!蹦暌娔軌蜣D(zhuǎn)移視線,哪里會錯過這機會,恨不得用圣后娘娘的名義發(fā)誓,只是她忽然想著先前的事情,有些不確定說道:“但就像你剛才看到我進來,聽到我說的那句話一樣,眼見未必為實?!?
徐有容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莫雨想到了些什么,不可置信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你不會真是對他有意思吧?難怪你回京第一天就來看他!”
“我與他有婚約在身,回京后來看看他是很自然的事?!?
徐有容很平靜,唯獨背在身后的雙手緊握,表明她其實有些緊張。
莫雨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靜地承認了,微驚說道:“當初你在信里可不是這么說的,為了破掉你們的婚約,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你要清楚,陳長生現(xiàn)在可不是一般人,我得罪的是國教學(xué)院的院長,未來的教宗,如果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真準備和他在一起,我可和你沒完!”
徐有容看著她微濕的黑發(fā)與睡裙,平靜說道:“代價確實不小,但他應(yīng)該不會覺得這是冒犯或得罪吧?”
莫雨無可辯駁,羞憤說道:“別人不知道,你我都清楚,教宗已經(jīng)解除了你們之間的婚約,就算我和他如何,你又以什么身份管?!?
徐有容輕聲說道:“不用你管?!?
莫雨沉默了會兒,問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徐有容微微低頭,輕聲說道:“還是不用你管?!?
只有最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此時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其實很柔弱。
莫雨看著她嘆道:“你就憋死自己吧?!?
徐有容平靜說道:“他去哪兒了?”
莫雨挑眉說道:“我怎么知道,你別真的誤會啊?!?
便在這時,院墻外的絲竹聲忽然變得大了起來,莫雨向那處望去,便是隨夜風飄落的重重雪花也遮不住她的目力,只見那處的酒樓里燈火通明,舞姬正在堂間起舞。
“你不要生氣,他好像在那邊?!彼戳诵煊腥菀谎?,說道。
徐有容向那處望去,果然在酒樓最上層里,那個家伙正在飲酒,身旁還有三四名青年男子,又有很多女子行來走去,如花中蝴蝶一般。
還真是放浪形骸啊。
她靜靜看著酒樓,靜靜地想著,便在這時,她看到那名正在堂間起舞的舞姬忽然似乎沒有站穩(wěn),跌落在那個家伙的懷里……
不知道為什么,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難以保持道心的寧靜,胸膛微微起伏。
……
……
“徐有容回來就回來了,你怕什么,你又愁些什么?不要有心理障礙,該打就打。”
酒樓里,唐三十六拎著酒壺,摟著位少女歌姬,看著陳長生說道:“男女本就平等,你只要不抱著女人不能打這種世俗陳腐的觀點,這場就有得打?!?
他說話的時候,那位少女歌姬在他懷里仰著臉看著他,眼睛里滿是傾慕與幸福。
陳長生身邊那位歌姬則是神情有些幽怨,不僅僅是因為陳長生坐的太過規(guī)矩,從始至終連手指都沒有碰一下,也因為整個大陸都清楚,這位國教學(xué)院的少年院長未婚妻是誰,她只是個歡場女子,可不想得得罪東御神將府和那位高高在上的鳳凰。
“我準備輸,你覺得行不行?”
陳長生忽然說道。
此一出,滿堂俱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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