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是靠運氣,那么你的運氣已經(jīng)好到不止是運氣?!?
蘇離看著他說道:“你是個有大氣運的人。”
陳長生不明白,問道:“氣運?”
“修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毅力?悟性?”
蘇離搖頭說道:“不,是運氣。但凡最后能雄霸一方的強者,所謂圣人,無不是擁有極好運氣的人,如此才能逃過那么多次危險,當(dāng)然,運氣只是一時,氣運才是一世,所以他們都是有大氣運的人,包括我在內(nèi)?!?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氣運由什么決定?”
“當(dāng)然是命。”
蘇離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所以換句話說,你的命很好。”
聽著這句話,陳長生竟無以對——他從出生開始,便被認為命不好。誰能想到,現(xiàn)在竟被人說命很好。這讓他覺得有些荒謬,有些安慰,又有些心酸。
……
……
繼續(xù)南歸,二人二鹿終于近了天涼郡,學(xué)劍也到了新的階段。
經(jīng)歷過與梁紅妝的那場戰(zhàn)斗后,陳長生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弱點在何處。
首先是他需要有更強大的神識與意志力。他明白了蘇離為何事先會說,只有經(jīng)歷過,才有資格知道想要施展慧劍必須需要足夠的力氣,因為慧劍更需要超凡的精力,不然使劍者根本無法承荷那種海量計算,只怕在出劍之前就會提前昏死過去。
其次,想要戰(zhàn)勝一名聚星境修行者,他需要提高自己的輸出,這樣才有可能在抓住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直接給予對手重擊,從而避免連落八劍,都沒能直接殺死梁紅妝的情況發(fā)生,要知道那種情況真的很危險,如果梁紅妝再稍微強一些,能再多支撐片刻,陳長生便將識海震蕩而倒,他和蘇離必死無疑。
于是在暮時的一道溪畔,蘇離開始傳授他第二種劍法。
“你的真元輸出太糟糕,就像拿繡花針的小孩子,就算再快,在對手身上扎了三千六百個洞,也沒辦法把對方扎死,所以前些天我想了一種劍法?!?
蘇離看著溪水里的陳長生,說道:“你想不想學(xué)。”
陳長生沒回答,因為這種事情不需要回答,但凡用劍者,誰不想跟蘇離學(xué)劍,更不要說,這種劍法很明顯是蘇離專門為他設(shè)計的,而且他這時候很震驚。
看著溪畔的中年男子,他張著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按照這句話,豈不是說那天發(fā)現(xiàn)他的真元輸出有問題后,蘇離便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然而只用了這些天,便設(shè)計出了一套全新的劍法?什么是真正的天才?什么是劍道宗師?這就是了。
蘇離像是沒有看到他的模樣,繼續(xù)說著話,看似平靜地介紹著這種新創(chuàng)的劍法,至于內(nèi)心會不會有些得意,從他微微挑起的眉梢便能察覺一二。
這種劍法叫做燃劍,依然只有一招,準(zhǔn)確來說是一種運劍的法門。如果說慧劍是幫助用劍者看破聚星境強者的弱點,那么燃劍則是幫助用劍者暴發(fā)自己的劍勢真元,在短時間里獲得極大增幅,以此對聚星境對手帶去更大的傷害。
蘇離教他的這兩種劍法都很有針對性,仿佛就是專門為了幫助通幽上境的修行者對聚星境的對手完成越境殺。陳長生的真元輸出有問題,燃劍就負責(zé)解決這個問題。
問題在于,想要解決問題一般都需要付出代價。未成形的慧劍,險些讓陳長生變成白癡,這道可以解決他真元輸出問題的燃劍,則需要他付出更多東西。
“類似于魔族的解體魔功,雖然不會死,但肯定極慘?!碧K離說道:“我說過,傳你劍法是指望你護著我回離山,對你并未存過好意,所以學(xué)與不學(xué),全在于你?!?
陳長生從溪里走了回來,手中的樹枝上穿著一只肥嫩的大白魚,赤著的雙足踩碎了溪面上燃燒的太陽,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蘇離嘲笑道:“這么死倔憨直的,一點都不討人喜,比吾家秋山差遠了?!?
陳長生想著,前輩明明想教自己劍法,卻要找這么多由頭,就是不想讓自己記著情份,這才才是真正的死倔憨直,不過倒也有趣。
蘇離看著他說道:“劍勢來自燎天劍,劍招用的是金烏劍的秘法,但最最關(guān)鍵的是真元燃燒的那一瞬,我需要你與離山法劍最后一式的氣勢完全同調(diào)?!?
陳長生正拿著短劍剖魚,聽到這里時停下,回頭吃驚問道:“離山法劍?”
“不錯,這是燃劍最大的難點?!?
蘇離說道:“燎天劍增劍式,劍招增光輝,真元暴燃則需要不要命的氣魄?!?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說道:“明白了?!?
蘇離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出劍的時候,要抱著必死的決心,你真的明白了嗎?”
陳長生抬起頭來,說道:“前輩,我用過那一劍?!?
蘇離很意外,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你這個小家伙怎么一點都不懂得惜命?記住,不要因為命太好就放肆?!?
陳長生說道:“前輩,您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
蘇離再次沉默,說道:“我現(xiàn)在真不知道……你這少年到底是哪種人?!?
……
……
(任務(wù)成功地完成,明天還是要四千字往上,咱們一起過充實的新年。)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