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和余人師兄在一起生活,一直覺得聾啞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他看著這位婦人便容易想起師兄,覺著親切,覺得可以信任,就像很多人看到他的第一感覺那樣,而且那天夜里她伸手輕撫他的臉的時候,讓他想起一個很久沒有想起的人,或者說,一個很久沒有想起的名詞。
他是孤兒,那兩個人或者名詞從來都不存在于他的生命里,自然很難想起,自然很容易很久都沒有想起。
茶壺里的熱茶永遠倒之不竭,茶杯上的熱霧永遠無法消散,只是隨著夜風(fēng)微起,那些水霧有些飄散。
陳長生的雙手,在身前快速的變化,表達著他的意思。
婦人面無表情看著他的動作,先前寧靜的氣氛已然被寒冷所取代,很明顯,因為陳長生的問題,她有些不悅。
當陳長生問完黑龍的事情后,她舉起右手,用三根手指在夜風(fēng)里隨意劃了幾下。
她手指的動作如清風(fēng)般難以捉摸,如果不是陳長生目力敏銳,而且非常專心,根本無法看清,更不用說明白她的意思。
當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地方。
她問陳長生:你不怕死嗎?
陳長生比劃說道,自己不想死,但承諾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自己可能馬上面臨一些比較麻煩的問題,如果解決不好,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進入皇宮,再沒有機會遇著那只黑龍,所以他才會冒險詢問她。
秋林幽冷,婦人靜靜看著他看了很長時間,忽然無聲而笑,比劃道:看來你真的不怕死。
第一句不怕死嗎,代表的是她對他的不悅與威脅,這一句不怕死,代表著她對他的判斷。
這也正是她最欣賞他的地方。
婦人伸手在茶杯里蘸了蘸,在桌上寫了個字,然后起身向皇宮走去。
黑羊不知道從園子里何處走了出來,跟在她的身后向林子里走去,回頭看了陳長生一眼。
陳長生本想像上次那樣,把她送到皇宮墻上那道密門處,但擔(dān)心桌上那個字消失不見,只好留了下來。
茶是黑茶,湯汁濃赤,寫在微灰的石桌上,非常清楚。
那是一個“冰”字。
陳長生有些不明白,抬頭望去,哪里還能看得到那名婦人和黑羊的身影。
他和那名婦人無法交談,說的都是啞語,這個字便是真正的啞謎。
……
……
(今天,其實是感冒的第三天,前兩天特別難受,寫的特別困難,但沒好意思說,但今天狀態(tài)真的很不錯啊,寫的也比較滿意了……如果能一直保持就好了,這需要存稿,下一章大概八點二十發(fā),我看看能不能爭取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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