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解釋道:“唐三十六最是孤傲,誰都不服,別說神國七律,便是連北方那個狼崽子都不服,他既然要參加明年大朝試,肯定是想把自己名字給改了,如此……自然要提前來京都,既然來京都,當然要入我們天道院。”
說到唐三十六的名字,諸生想到關于這名汶水天才少年的傳聞,不由嘖嘖贊嘆,又有人說道:“神國七律別的人可以不服,難道他還敢不服秋山君?”
“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先前黑石的明亮程度,只怕他還有所保留,就算沒有初照圓滿,只怕也差不了太遠?!?
眾人議論紛紛,忽然想起先前那道蒼老的聲音,愕然回首,卻發(fā)現(xiàn)來人是天道院最可怕的莊副院長,不由唬了一跳,連連揖首行禮,鳥獸而散。
……
……
強者或者說天才,理所應當接受眾人的目光洗禮。參加天道院考核的少年少女們,沒有認出那名青衣少年的來歷,感受卻更加震撼,看著他的背影,流露出驚恐敬駭?shù)那榫w。陳長生看著那青衣少年也好生佩服,他沒有這樣的天賦,實在是有些羨慕。
青衣少年神情冷漠向前行去,不多時便進入天道院深處那座建筑,而其余人的考核還要繼續(xù),不一會兒終于輪到了陳長生。他走到桌前,看著那塊外表粗勵,隱隱有無數(shù)細孔的黝黑巖石,猶豫了會兒,伸手握住黑石,舉到眼前,開始細細打量。
他清晰地感覺到,一道清涼怡人的氣息,從黑石的某個細孔里溢出,順著自己的掌心進入身體,然后在經脈里高速流轉,試圖去往更深的位置:比如日海焚輪等處搜索自己的真元,那道清涼的氣息很明顯沒有什么意識,自然也沒有惡意,他沒有作任何反抗,任由它四處尋找,當然,即便他想反抗,也沒有什么能力,只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經脈有些問題,在自己著手開始治病之前,那道氣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發(fā)現(xiàn),既然沒有真元回流,也沒有神念感應,黑石自然也不會變得明亮起來。
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黑石還是黑石,靜靜地躺在他的手掌里。
他把黑石擱回桌上,看著那名天道院老師說道:“沒亮?!?
在旁觀人的眼中,他只是拿起石頭然后放下,如此顯而易見的事實,他卻如此鄭重其事的確認了一遍,未免顯得有些可笑,奇怪的是,卻沒有人笑出聲來,看著他端正的神情,人們總覺得有些怪異……先前那些沒能讓黑石變亮的少年們,都會覺得有些丟人,又因為失敗而黯然神傷,甚至可能會像先前那個丟臉的少年一樣痛哭流涕,他……卻太平靜了。
難道他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看著又不像。
老師微微皺眉,他本應該直接揮手示意陳長生離開,卻因為場間莫名的安靜,莫名地多問了一句話:“你不會修行?”
“我沒有修行?!?
陳長生說了一句昨天在神將府里重復了兩次的話。
老師面無表情看著他,意思是那你為什么還不主動離開?
陳長生行禮致意,然后離開。
但他離開的方向不是天道院的正門,而是那座建筑。
那老師怔了怔,才明白他想做什么,大怒喝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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