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福山前輩提醒……”北川安達一臉慶幸地感慨著,低頭從手提包里翻出兩把傘,“池先生,既然包空出來了,書就由我先幫你保管吧?!?
“麻煩你了?!背胤沁t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接過雨傘,將書遞給北川安達。
雨越下越大,原本陰沉沉的天空又暗了些。
沒帶傘的行人低頭匆匆走過,加快的腳步踩著路面上漸漸積起的雨水。
一路走過去,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人行道邊,一個小小的身影裹著不合身的白大褂,低著頭,扶著墻,赤腳踉蹌而緩慢地走著。
池非遲看到那個人影,停下腳步。
北川安達疑惑跟著看去,“那個孩子……”
下一秒,小小的人被白大褂的衣角絆了一下,跌倒在積水中,本就被淋濕的茶色頭發(fā)上又灑了不少污水。
池非遲心里嘆了口氣,還是朝灰原哀走去。
親眼看著小蘿莉摔倒在雨里的狼狽模樣,挺扎心的……
灰原哀掙扎著站起身,用濕淋淋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雨,剛準備繼續(xù)走,就發(fā)現(xiàn)前路被人擋住,抬眼。
雨中,兩個身形高瘦的男人撐著黑色雨傘,站在面前。
一個看起來成熟些,穿著齊整的黑色西服、白襯衫,黑發(fā),寸頭,神色嚴肅。
另一個在她看來占據(jù)主導地位的人,看起來要年輕不少,也是一身黑。
黑色的沖鋒衣拉鏈拉高,寬松的立領立著,有些擋住臉,黑色短發(fā)柔和垂落,一雙淺紫的雙眼平靜淡漠,垂眸盯著她。
難道是組織的人?
被、被發(fā)現(xiàn)了嗎……
灰原哀臉色蒼白,僵在原地,怔怔仰著頭與池非遲對視,眼里滿是慌張和警惕。
池非遲發(fā)覺蘿莉哀情緒不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北川安達,今天出門還真是有趣,兩個人一身黑,蹲下身,直視著灰原哀,“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灰原哀:“……”
警惕盯。
這種平靜的語氣,這種冷淡的眼神……問她去哪兒或許是真的,但說什么送她去,其實是在諷刺她的狼狽吧?
旁邊裝得‘我不好惹’的北川安達稍稍緩和了一下神色,干咳一聲,笑著提醒道,“池先生,你好像嚇到她了,對于小孩子就笑一笑啊,不要一直板著臉?!?
灰原哀:“……”
繼續(xù)警惕盯。
這兩個家伙……是在故意嘲笑她?
“哦……是嗎。”池非遲不置可否,他大概能猜到,現(xiàn)在灰原哀除了與她有著同樣變小經(jīng)歷、根組織有仇的工藤新一,其他人誰也信不過。
更別說他們這一身黑,明擺著刺激蘿莉哀正值最敏感時期的神經(jīng)……
灰原哀忍無可忍,遲早要死,干嘛要接受這兩個家伙的嘲笑,深呼一口氣,身體雖然虛弱,但聲音里還是充滿了冷意,“嘲笑夠了就執(zhí)行你們的任務吧,你……”
被目光點名的池非遲:“……”
“不是外圍成員吧?”灰原哀看著池非遲,她雖然不會讀心術(shù),但隱約能感覺到池非遲身上的威脅,再憑著那種冷漠眼神對應的心性,在組織里都不太可能是一般的外圍成員。
是……有代號的成員?是誰?
“不過也無所謂了,”灰原哀神色平靜下來,“動手吧?!?
北川安達一頭霧水,“呃,小妹妹,你在說什么???等等!池先生,你……”
池非遲已經(jīng)把灰原哀抱了起來,一手撐傘,一手抱人,“她讓我動手的?!?
“不是,可是……”北川安達語塞。
讓您動手,您就真的‘動手’?
“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她身體狀態(tài)不對勁,”池非遲伸手摸了一下灰原哀的額頭,“果然有些發(fā)燒,送她去醫(yī)院看看比較好?!?
北川安達也認真起來,拿出手機搜索著,“我看一下最近的醫(yī)院在哪里……小妹妹,你家在哪兒?記得父母的電話嗎?”
灰原哀懵了一下,她好像……誤會這兩個人了?
不過,組織的人或許會在附近搜索,她必須遠離這一帶……
“不、不行……”灰原哀右手緊緊抓著池非遲的袖子,抬頭看池非遲的目光認真地嚇人,“不能去醫(yī)院!”
池非遲了然,可能離逃出來的地方不遠吧,“那去我家?”
“不行!”
“不行!”
灰原哀和北川安達異口同聲。
灰原哀沉默,她不能連累其他人。
北川安達正色勸道,“池先生,報備的外出時間只到下午五點,現(xiàn)在只有一個多小時,您必須得回去了,還是送她去醫(yī)院看看比較好,而且最好聯(lián)系一下她的家人,她家人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會擔心的……小妹妹,你還記得家里的聯(lián)系方式嗎?呃,小妹妹?”
池非遲抱著閉眼昏睡的灰原哀:“已經(jīng)暈過去了?!?
北川安達:“……”
是他太啰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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