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路行不通,這個醫(yī)院的醫(yī)生有點負責(zé)過頭,他父母也沒有監(jiān)管的意思,在不確定他恢復(fù)得差不多的情況下,醫(yī)生不可能同意他離院。
問題又轉(zhuǎn)回第一條路……
完全不用考慮,這是一條死路。
先不說他的‘時間感知障礙’,進了這個地方,遇到一群負責(zé)的醫(yī)生,看哪都有毛病。
唯一的辦法,就是他父母表態(tài),再加上他態(tài)度強硬一點,也還是可以離開的。
畢竟他沒犯法沒反社會行為,醫(yī)院沒法強制留他住院。
在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偷偷溜走是很愚蠢的行為——
態(tài)度強硬一點可以走,居然不考慮溝通,而是選擇逃跑?肯定是病情加重了!
抓回來,重點監(jiān)護病室在等你!
池非遲心不在焉地翻著報紙,考慮著改天打個電話跟這具身體的生父生母商量一下出院的事。
“池先生,你在找什么嗎?”旁邊小護士笑瞇瞇湊過來。
一直翻報紙走神,不太對勁,必須留意患者的異常舉動,能了解就了解,不能了解也要記錄在小本本,方便醫(yī)生查看……
池非遲一眼就明白小護士的想法,沉默了一下,“我就是發(fā)會兒呆而已。”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毙∽o士點頭,嗯,患者有發(fā)呆走神的情況,等會兒要記錄一下。
池非遲無語,看了一眼那邊趴在欄桿上抬頭看天的大叔。
聽說這個大叔已經(jīng)進來十一年了,估計未來一兩年也沒有出院的希望。
一如病院深似海,從此痊愈不可能……恐怖如斯!
……
正常吃飯,活動,曬太陽,吃飯,吃藥,睡覺,一天過去。
除去不夠自由這一點,完全是咸魚們夢想中的懶散生活。
不過,為了防止外界信息干擾和對電子產(chǎn)品依賴,也為了安全,個人是不允許攜帶手機和電腦,這一點對于想懶一天玩玩手機看看劇的咸魚們而,恐怕是難以接受的。
第二天,池非遲到福山志明辦公室打電話。
家里的電話,照常沒人接,又打了這具身體生父的手機。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通。
男聲沉穩(wěn),“你好,你是……?”
“父親,是我,池非遲?!?
那邊沉默了一下,“恢復(fù)得怎么樣?”
“還行,我要出院?!?
池非遲單刀直入。
從記憶里來看,這具身體的生父生母外面有沒有人不清楚,但都是賺錢狂魔。
花錢也很舍得,至少他的生活費很足。
就連這次入院,兩口子上午送他檢查、入院,下午又匆匆跑去處理自己的事業(yè)了。
一個很奇葩的家庭。
沉迷賺錢,無法自拔……
一天不賺錢就渾身難受……
我愛賺錢,賺錢使我快樂……
除了賺錢,人生已經(jīng)沒有別的樂趣了……
錢能帶來快樂,賺錢的過程也能帶來快樂……
咳,這么一想,池非遲居然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畢竟,他是穿越者池非遲。
對此,他只能說,你們愛怎么活怎么活吧……
“我明天要去法國,至少要半個月才回來,”男人沉靜道,“等我回來再說,其實在醫(yī)院里也好,至少有人照顧你,醫(yī)生和護士比管家、傭人專業(yè)多了?!?
一旁,豎耳聽著的福山志明不由皺了皺眉。
這話通俗點來說,不就是——「兒砸,我們沒空管你,你在精神病院有吃有喝有人照顧,不是挺好的嗎?」
有這么說話的嗎?這父母當(dāng)?shù)靡蔡涞恕?
池非遲倒是沒覺得意外,這個回答跟他猜想中出入不大,“我母親呢?還沒回來?”
“她那邊我不清楚?!蹦新暤?。
池非遲繼續(xù)道,“那您看看能不能找個人先把我撈出去,在這里待著太無聊了?!?
沉穩(wěn)男聲:“東都大學(xué)那邊我已經(jīng)幫你請假了,沒什么事出來干什么?”
池非遲平靜道:“我一無聊,就想著每天給你打電話問問情況……”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秒:“我問問有沒有人能幫忙去接你?!?
池非遲:“最好是親屬?!?
男聲:“知道了,等消息吧?!?
池非遲:“最遲幾天?”
男聲:“三天?!?
池非遲:“好?!?
電話掛斷,干脆利落。
池非遲抬眼,對上福山志明若有所思的目光,像極了漫威里某個黑叔叔的凝視。
福山志明凝視,“池先生,您的……家族有精神遺傳病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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