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走了……
這時候我都來不及悲傷,心里被一個念頭葷繞著,白老頭走了,白老頭什么時候走的……十三點到十五點之間是未時,十五點到十七點之間是申時,到底是未時還是申時呢?
我估計應該是申時,因為我在睡過去之前,白老頭仍然呼吸沉穩(wěn)的呢!
特么的估計能頂屁用??!
不管什么時辰了,先裝棺入殮吧,我將白老頭的衣服扒下,換上了壽衣,棺材白老頭一早就準備好了,就放在隔壁,將白老頭抬入棺中,方圓見我找棺材釘,遲疑了一下問道:“師兄,入殮之后不是要等上半天才能夠封棺的嗎?”
我指著白老頭一臉的毛道:“都這樣了還等半天呢!等他尸變了咱們應付都來不及,先封棺,萬一尸變了棺材還能夠擋一下,其它等皮老頭回來再說吧!”
白老頭死后,臉上的毛突然長長了不少,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只白毛猴。將白老頭抬入棺中,我用鐵錘將十八顆長短不一的封棺釘鍥入了棺木,用手拍了拍還算是結(jié)實。
接下來我有些慌亂,接下來怎么辦呢?我沒有主持著喪事,對這個狗屁不通,方圓比我還有所不如,我們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兒,方圓提議道:“要不,咱們問問師父吧!”
我點點頭,撥通了皮宏德的電話,好一會兒才接通,電話里很吵,像是在車上,大家都在聊天打屁。皮宏德沖著話筒叫道:“煩啦,白老頭死了嗎?死透了嗎?”
我說道:“死了,死透了!”
皮宏德楞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煩啦,你說的是真的?”
我語氣平靜地說道:“你看我像是在騙你嗎?”
“哇!”皮宏德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將大腿拍得啪啪響:“哎呦我的師弟啊,你怎么就不等一等師兄啊,哪怕是再等半天也好啊,再等半天我就到了啊……”
我撇嘴,心想你好意思讓臨終之人等你啊,你就不會坐飛機坐高鐵呢,還特么的坐汽車慢慢游,怪誰呢?
我懷疑皮老頭在做趕尸匠之前專職干過哭喪,那哭聲真是……特別好聽,拖腔甩腔鼻音共鳴聲運用得十分純熟,而且,哭詞就像是講故事一樣,從他們一起撒尿和泥到最后分道揚鑣,聽來絲毫也不覺得難聽,反而讓人沉迷其中……
皮老頭哭了足足二十分鐘,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他道:“皮老頭,離那么遠,你哭他也聽不到,等回來再哭好不好,現(xiàn)在我有問題要請教你,白老頭過世了,我該如何處理???”
皮老頭止住了哭,十分清醒地對我說道:“趕緊將姓白的裝進棺材封棺!以防詐尸”
英雄所見略同啊,我告訴皮宏德尸體已經(jīng)封棺了,但是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呢!
皮老頭想了想道:“你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寫一封訃告貼到人多的地方去,萬一這老東西也有一兩個狐朋狗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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