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開江一邊安慰著自己，站到了一邊。

他地確什么也沒有做。

只是垂下眼皮，慢慢退后，用紙巾擦拭眼淚。

但是他的這些動作，無疑是在宣判自己父親的死刑！

于是，三年前打好的，放在閣樓上的黑燈會棺木被搬了下來，擦凈了灰塵，朱老太爺被擺了進去，釘釘釘?shù)穆曇繇懫?，十八根長短不一的棺釘將棺蓋與棺身契合在了一起。

還活著的朱老太爺被封入了棺中……

朱開江被逼得退無可退，總算是開口說出了事情的真相……他跪了下來，沖著棺木叩頭道：“父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錢迷心竅，我不該這么昧了良心，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大家……”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開山一腳踹倒在地，朱開河也沖了上來，兄弟兩個對著朱開江就是一陣猛踢猛打，一邊踢一邊罵道：“王八蛋，白眼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父親最疼愛的就是你，你卻如此對他，當(dāng)年咱們兄妹五個，哪一個讀書不厲害，你說，哪一個比你差了，為什么供你上大學(xué)？還不是你身子骨最弱，父親怕你干不了不農(nóng)活！你去讀書，我們在工地上干活，在工廠里打工，你吃白面饅頭，荷包蛋，我們吃紅薯包谷，我們可有怨……如今你有家有業(yè)，風(fēng)光無兩，就是這么對待你的親人的？”

朱開江被踢得在地上打滾，一邊閃躲一邊求饒，渾然沒有了剛才的人模狗樣，就像是一只乞生的可憐狗。

打了一陣，朱開山感覺差不多了，拉住朱開河道：“算了，咱們的氣也出了，看看老爺子如何處置他吧！”朱開河比朱開江的脾氣要爆一些，雖然被拉開了，仍舊飛起踢了朱開江幾腳。

朱開山看向我道：“小陳師傅，麻煩你幫我們聽聽我父親的意思吧！”

我點了點頭，附在朱老太爺?shù)男乜诼犃艘魂嚨溃骸爸扉_江，你叩一百個響頭，然后將宣德爐送回來，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不過，從此之后，你便不同再是朱家人，不用再回朱家莊了……”

“是是是！”聽說自己能夠活命，朱開江喜不自勝，一邊叩頭一邊說道：“我明天就將宣德爐送回來！”朱老太爺以為最重的懲罰“趕出朱家門”在朱開江看來卻是微不足道的，他們那么年代家族觀念很強，趕出家門，也就意味著生時得不到家族的庇護，死后歸葬不了祖墳，是僅次于死的懲罰，而現(xiàn)在，早就沒有家族一說了，再說了，朱家就他混得最好，被趕出家門最好，再也不用與這幫窮親戚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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