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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鴻門宴

閆解成見自己爹還要鬧,便把李學武下午跟他說的那些話學了一遍。

三大爺一聽車子沒了還有錢?

不算虧,不算虧。

晚點兒還能在回收站這邊兒再買一臺車子。

“你個兔崽子!怎么不早說呢?”

三大爺欣喜若狂地說道:“哈哈,車子,在回收站賣,那還不是可著咱們挑?”

院里人看著三大爺不要臉的樣子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懶得罵了,習慣了。

倒是閆解成看不下去了,指著自己老爹手里的把套說道:“您醒醒吧,我說的是剛才以前的方案,現(xiàn)在沒了!”

“沒了?”

面對自己老爹的質疑,閆解成無奈地說道:“沒聽見李學武說啊,給您把車把還回來”。

“這是好事兒啊,能得錢,還能得一車把……”

閆解成打斷道:“李學武的意思是車把給您,錢沒了”。

“不可能!”

三大爺晃著腦袋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都返錢的嘛?”

閆解成無奈地說道:“誰讓你跟李學武激惱的?怨我?。俊?

這句話倒是提醒三大爺了,指著閆解成說道:“不怨你怨誰?你要是早說,我能跟李學武說那些話?我不管,這錢你必須給我要回來!”

閆解成看著自己親爹耍無賴,真的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我要是再管您的事兒我就不是人”

說完這句話便往倒座房去了。

三大爺還站在院里叫囂呢:“你是不是人都得把車子錢給我要回來!”

“哈哈哈哈”

看著這一對兒父子?;顚殻豪锶巳夹α似饋?。

李學武沒搭理三大爺,回了后院洗了個澡,又換了身兒在家穿的衣服回了前院自己家。

李學武回來的時候人都散了,也沒往對面瞧,直接進了家門。

劉茵這兩天沒摸著李學武的影,本想著跟李學武說對象的事兒,還真被老三給說對了。

這李學武還跟以前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

李學武抱著閨女逗了一會兒,這才跟李順和劉茵說了要出差的事兒。

這次李學武可是不敢不告而別了,上次老爹摔的那一下現(xiàn)在還沒好呢。

李順皺了皺眉頭沒說話,這公事上他一貫是不管兒子的。

倒是劉茵舍不得李學武大年下的往東北跑,那可是越跑越冷的啊。

李學武安慰母親道:“快則三天,慢則四天,除夕前準回來”。

劉茵看著李學武的樣子,心疼道:“你再忙也得休息啊,看看你這眼睛,都有紅血絲了”。

“昨晚睡的少了”

李學武解釋了一句,隨后說道:“年節(jié)禮得由著大哥和老三去送了”。

跟母親交代了一句,李學武又對著李學文和李學才說道:“我后院的書桌上有個本子,我都備注好了地址和身份,大哥你和老三多跑幾趟,年前把節(jié)禮送得了”。

在這個家,李學文對于李學武的話從來不會反駁,李學才也是,所以李學武交代了任務,兩人即使再不愿意也得點頭同意。

李學武對著大哥強調道:“記得給李校長也送,既然幫你認了這個叔,咱們就得走動”。

說完了大哥又對著李學才交代道:“姬衛(wèi)東家就他們兄妹兩個,你自己去送,他不留你也死皮賴臉吃頓飯,再一個”。

李學武對著李順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咱爸那邊兒的關系你自己跑,該怎么說不用我教你,東西都在西院倉庫里,要什么跟姥爺拿”。

“行了行了”

劉茵接過李學武懷里的李姝,對著李學武說道:“這個家就指著你操心啊?他們都老大不小的了,還凈指著你照顧啊”。

說著話,劉茵還對著李學文和李學才說道:“以后自己的關系自己去跑,別指著學武,東西自己備去”。

說完兩個兒子,又對著李順說道:“學武做的對,你別光顧著你那一套所謂的面子和固執(zhí),以后走禮咱們自己走,這事兒還麻煩兒子你羞不羞”。

李學武見二孩兒站在院兒里對著自己擺手,知道倒座房好飯了,也沒等母親再說什么,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門。

倒座房這會兒剛擺上飯桌,可能是今天都累壞了的原因,洗漱完的老彪子幾人都躺在炕上撂片兒。

只有姥爺和二爺坐在炕里喝著熱水。

于麗端著菜出來,見著李學武進屋,對著李學武示意了一下,叫李學武去洗手。

在廚房的洗手盆里洗了手和臉,李學武接了于麗遞過來的毛巾問道:“怎么沒見閆解成呢?”

于麗瞥了前院一眼說道:“他弟弟給找回去了,說是他爸媽叫他回家吃飯”。

李學武愣了一下,隨后問道:“難得啊,沒叫你???”

“哪能???”

于麗不屑地說道:“他爸能舍得一口飯給他,可不會舍得給我這個分了家的外人”。

“什么外人內人的”

李學武笑著說道:“跟他們置氣犯不上,也有可能是有什么話說唄”。

于麗見小燕兒進了里屋,不以為意地說道:“是有話要說,說什么我也知道,剛才閆解成跟我說了,讓我給蹦回去了”。

李學武看了看于麗,這小女人自打在這邊上班以后,已經養(yǎng)成了一種特有的氣質。

這氣質可能就叫獨立吧。

跟秦姐一樣,女人有了物質基礎就是看著不一樣了,腰桿子都硬了。

秦姐可不像于麗,得了雙皮鞋藏起來不敢穿,秦姐可是每天上班都穿的。

秦淮茹不怕別人說閑話,只要家里的老婆婆不說,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這就是秦姐和于麗的區(qū)別,誰讓于麗沒有攤上一個賈張氏那樣“通情達理”又“開明”的婆婆呢。

李學武看了看里屋,現(xiàn)在人多,有些話實在不好說,笑了笑便進屋了。

里屋幾人見李學武進來,也都坐了起來。

“武哥,這兩天動靜挺大啊,我們都聽見了”

老彪子給李學武讓了位置,下了地給眾人燙酒。

李學武擺擺手,沒讓聞三兒挪位置,上了炕坐在了傻柱邊兒上。

“都聽見什么了?”

聞三兒笑著說道:“別聽他胡咧咧,街面兒上傳的事兒還能有個準話兒?”

老彪子倒是不服氣地說道:“怎么沒個準兒,那天晚上武哥走我沒趕上,可后院二大爺家的三小子說的那場面跟街面兒上傳的一模一樣”。

將酒壺坐在了碗里,拿著酒盅給喝酒的幾人分杯子。

“今天韓老瞎還跟我打聽呢,問小年夜在水塔上擰人腦袋的是不是武哥,哈哈哈哈”

聞三兒看了看李學武的臉色,虎著臉對著自己外甥罵道:“瞎特么胡咧咧啥,你武哥看著慈眉善目的,最是善良人,咋可能去擰人家腦袋”。

說著話,聞三兒又對著老彪子幾人交代道:“跟你們說好了啊,家里的事兒少出去胡說八道去”

“都把自己的腦袋放低點兒,別有兩個大子兒就搖頭尾巴晃地出去裝大尾巴狼”

“早先有兩個糟錢兒就去耍的你看看他們現(xiàn)在都埋在哪兒,亂葬崗都排不上號兒”。

聞三兒這話說的狠,卻是很應該,畢竟他的身份在這兒呢,他說話幾人都是聽的。

更何況聞三兒在這幾個人眼里算是狗頭軍師的角色了。

李學武見老彪子幾人不語了,有心緩和氣氛,笑著說道:“他們怎么說你們就怎么聽,別跟人家爭辯去,踏踏實實,本本分分的”。

拍了拍上了炕的老彪子,李學武和煦地說道:“冬天了,風大,萬一刮到下面來,咱們這小身板兒可扛不住,吹感冒了是要死人的,犯不上,你說是不是?”

“是,我知道了”

老彪子答應一聲,解釋道:“我沒跟他們說你的事兒,就是打聽了一下街面兒上的事兒”。

見自己三舅瞥了自己一眼,老彪子小聲說道:“現(xiàn)在這一片兒可太平,牛鬼蛇神都往出跑呢,說是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呵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沒那么邪乎,我又不是洪水勐獸,就是正常的辦桉,心里沒鬼怕我干什么?”

招呼著端菜上來的小燕兒和于麗上桌吃飯。

等酒過三巡了,聞三兒猶豫了一下,對著李學武說道:“學武,打明兒開始,我就不來這邊兒吃了,晚上我把三輪車騎家去,早上直接出門,晚上來這邊卸了車交了賬再回那邊兒去”。

李學武知道聞三兒說的意思,他說的那邊兒就是帽兒胡同費善英家的小院兒。

“三舅,天下沒有不散的延席,你能成家立業(yè)是我們愿意看到的喜事兒”

“再說了,您又住的不遠,離這邊兒才三個胡同遠,有事兒叫您也來得及,有了家就好好照顧家,來,我敬您”

說著話,李學武把酒杯舉了起來跟著聞三兒砰了一杯。

聞三兒很是感動地跟李學武喝了一杯。

李學武對著老彪子交代道:“明天你幫著三舅搬家,去那邊兒看看缺啥不,缺啥幫著置辦啥”。

“不用不用”

聞三兒忙擺手說道:“孩子他媽走的時候就交代了,啥都不用拿,我行李都搬過去了,她那邊兒啥都有”。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這樣”。

說著話,李學武看了聞三兒一眼,然后說道:“等會兒你跟我去后院兒,咱們把這段時間的賬攏一攏,我這幾天要出遠門兒”。

聽李學武這么說,眾人均是一愣,姥爺皺著眉頭說道:“眼瞅著要過年了,怎么還出遠門?”

李學武知道眾人關心自己,笑著解釋道:“三四天就能回來,一定能一起過年”。

見李學武這么說,眾人稍稍放下心思,大姥喝了一口酒說道:“我們在家等你過年”。

大姥知道李學武是個有主見的小子,不會跟李學武說什么注意安全的話,因為李學武比誰都惜命。

大姥對李學武的叮囑只有這么一句,等你過年就是對李學武最大的叮囑。

“哎!”

李學武正式地答應了一聲,笑著對聞三兒和老彪子說道:“年夜飯就由你們準備了,我回來吃現(xiàn)成的”。

“哈哈哈”

眾人聽聞要過年了,說話的氣氛好了起來。

李學武又對著于麗說道:“要是方便的話,你跟解成也在這邊兒過年”。

于麗點頭笑道:“好,我給大家包餃子”。

“柱子哥今年是跟我們過還是……?”

見李學武問向自己,傻柱擺擺手說道:“往年都是跟著一大爺過的,因為有老太太呢,今年也得是”。

“那成”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彪子,年前記得給柱子哥和小燕兒家送年貨兒”。

不等兩人拒絕,老彪子痛快答應了下來。

說完了這個事兒,李學武對著聞三兒交代道:“我跟街道說好了,這次罰沒出來的物品交給回收商店來售賣”。

“真的?”

聞三兒驚訝的差點兒將桌子掀了。

“至于嗎?”

李學武笑著壓了聞三兒一把。

聞三兒訝然道:“至于嗎?你把那個嗎字兒去掉,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我談的我能不知道?”

李學武擺擺手示意聞三兒放松心態(tài),說道:“別以為就是好事兒,街道說了資金需要墊付”。

“沒問題,這事兒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盈利要分給街道一半兒”

見李學武這么說,其他人已經皺起了眉頭,不復剛才的驚喜模樣。

聞三兒倒是看得明白,笑著點頭說道:“可以,別說一半兒,給街道八成咱們都愿意”。

老彪子對著自己三舅問道:“三舅,你當咱們義務勞動白玩兒???”

聞三兒敲了自己外甥一快頭兒,說道:“滾犢子,你懂個球”。

罵了老彪子一嘴,隨后對著眾人解釋道:“先說這件事兒的性質,這可是給街道兜底服務啊,有了這一次,就有下一次,以后咱們可就是街道的關聯(lián)單位了”。

這種關聯(lián)聽懂的不多,但都知道是好事兒。

聽懂了的像是葉二爺幾人均是眼睛一亮,他們吃了太多沒有背景的虧了。

雖然現(xiàn)在這邊有李學武照應著,可是還不算穩(wěn)妥,這要是跟街道搭上明面的關系,尤其是有了利益關系,那以后誰敢查回收站?

查了回收站,另一半的利益賬在街道,你查不查?

“再有,學武這次行動的罰沒一定不是小數,小數也用不到咱們,所以有了這一票,咱們開年上半年的貨物就充足了呀,這是上哪兒也找不到的好事兒啊!”

“三舅”

老彪子提醒道:“您別好了傷疤忘了疼,上次收家具的難關還是借錢支吧著呢,這次你上哪兒整錢去?”

聞三兒擺擺手說道:“墊付的錢足夠了,盈利分成不是沒說什么時候給嘛,可以賣完了一起給,也可以分月份給,這都夠咱們挪動的”。

回答了老彪子的話,聞三兒繼續(xù)說道:“最最重要的是,這批罰沒品一定會賺錢!”

“三舅,慎重啊”

這次質疑聞三兒的還是他外甥,老彪子見自己三舅被自己打斷的皺眉頭,趕緊解釋道:“罰沒品不等于廢舊商品,也有可能是破爛兒”。

“笑談!”

聞三兒撇著嘴說道:“不值錢的會被罰沒?”

說著話,聞三兒給眾人解釋道:“單說這自行車,你們知道現(xiàn)在新自行車多少錢嗎?”

沉國棟笑道:“咱們前段時間不是買過嘛,一百二,賣了一百八十多”。

“一百二?那是上上個月,上個月都漲到一百四了!”

聞三兒掃了眾人一眼說道:“現(xiàn)在八成新二手的自行車在市面上最少也得二百塊”。

“這么多?”

聞三兒不管眾人的質疑,轉頭看向李學武問道:“咱們收街道東西的價格怎么定?”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明天,你帶著錢去跟街道王主任溝通,價格應該不會高,因為是雜牌自行車,沒有一個零部件是原車的,全是拼裝的”。

“沒事兒,拼裝的更好”

聞三兒點點頭說道:“只要手續(xù)全就行”。

這偷來的自行車哪有手續(xù)啊,有手續(xù)現(xiàn)在也作廢了。

倒是街道和兩個所里會聯(lián)合給出一張手續(xù),拿著這個手續(xù)就不是黑車、黑物兒了。

因為有了這么個喜事兒,眾人吃吃喝喝,吵吵鬧鬧的算是把晚飯吃完了。

李學武沒在這邊喝水,而是帶著聞三兒回了后院兒。

給聞三兒和自己各沏了一杯茶,李學武端著放在了茶幾上。

“坐坐,三舅,咱爺倆還客氣啥”

讓了聞三兒坐,李學武也坐在了老位置。

“上次讓您去海子那邊兒拿錢,拿了多少?”

聞三兒見李學武問,雖然驚訝李學武不知道借錢的數兒,但還是回道:“我本來是打算借一千的,可……”。

聞三兒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怎么稱呼婁曉娥,婁曉娥從來沒有跟聞三兒說過自己叫什么,但聞三兒還是知道婁曉娥的身份的。

畢竟在這個院里住了么長時間了,李學武那個房子是誰的街坊鄰居都會說。

可知道是知道,聞三兒沒有李學武的說明是不能認這個住在原來自己家里的“小老板娘”的。

對于李學武金屋藏嬌的事兒聞三兒早就知道,可就是沒有多嘴問過一句。

看著那個扒拉算盤子賊快的女人,聞三兒不知道李學武怎么把人忽悠到手的,甘愿跟著李學武不要名不要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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