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同志請過來坐”
李學武點了點頭,走到辦公桌前,挨著劉國友坐了。
這個時候最好是謹慎行,話越少越好,能不說就不說。
中山裝干部看了李學武一眼,用手中的筆敲了敲桌上的筆記本。
“李學武同志,我在外事部工作,我姓周,這位是劉局長,我們現(xiàn)在有一些情況需要向你了解,請你據(jù)實回答我們所提出的問題”
“是”
“前天夜里你所押運的火車遇到的那場事故你有參與處理吧”
李學武見室內(nèi)眾人都看向自己,好像都在等自己的回答。
“是,我在”
“你在查看火車下面的死者時有發(fā)現(xiàn)死者的身份特征嗎?”
“沒有,天很黑,只有一個手電筒,而且......”
干部知道李學武的意思,死者頭部已經(jīng)軋爛了。
劉局長問道:“我們知道你的履歷,以你在偵察營的經(jīng)驗看,死者是什么原因撞火車的?”
李學武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口中回道:“當時時間緊急,我沒有仔細查看現(xiàn)場,以為就是一場事故而已,但是從死者在車底的狀態(tài)來看...”
說到這里,李學武認真回想那人的身體姿態(tài),話便停頓了。
劉局長和周干部都盯著李學武的眼睛,好像一句話不對就要引起大慌亂一般。
就連在旁邊坐著的劉國友兩人都臉色煞白地看著李學武。
李學武瞇著眼睛回想,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再確認一遍后才肯定地說道:“我認為應該是一場意外事故,死者是臥在兩條鐵軌之間的,懷中死死地保護著孩子,身體沒有束縛痕跡,不存在強制被動死亡”
“我就說嘛,我們的車是臨時加的,時間不確定的,村民不知有車過的”聽見李學武的話,劉國友一拍大腿激動地確認道。
周干部幾人都是松了一口氣,眼睛向沙發(fā)那邊瞟了瞟。
李學武繼續(xù)說道:“倒是那個女子,似乎是被掛帶起來的,身上沒見到傷處,只有頭頂被路基的石頭磕了個洞”
劉國友和韓大車都是點頭附和。
周干部對著李學武點了點頭,又問道:“能看出兩人之間有什么...嗯,比如沖突或者矛盾的嗎?”
李學武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是偵察營,不是偵查隊,沒搞過刑偵,這個我真看不出來,我不能確定的事我是不能亂說的,但我能肯定的是火車下的男人很愛孩子,那個女人也是”
周干部和劉局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劉局長問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孩子的?”
“習慣”
“習慣?”
“是,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習慣,每次...都要看趴在地上的戰(zhàn)友還有沒有生命體征”
問話的劉局長和邊兒上坐著的周干部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保衛(wèi)竟然是這種回答,內(nèi)心不由的肅然。
劉局長語氣頓了頓,又問道:“有看清孩子的長相和體征嗎?”
李學武愣了一下,不知道劉局長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實事求是地回道“當時沒有,是在車站與值班員交接時值班員發(fā)現(xiàn)的,劉車長還說可能是少數(shù)民族兄弟的孩子”
聽見李學武的話,劉國友尷尬地咧了咧嘴。
周干部看了看劉國友,繼續(xù)問李學武道:“是你把孩子抱出來的?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