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道:“原煬,大話不要說得太早,你不告訴我,可以,但是如果是想利用我,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原煬沒有說話,嘴角一直掛著一絲冰涼的笑容。
原立江致辭結束后,其他幾個常務會長也紛紛上去說了幾句話,底下的人已經(jīng)圍著一張張圓桌,開始享用餐點,不少人穿梭在宴會場中,鋪設著自己的交際網(wǎng)絡。
劉姿雯拿著一塊蛋糕走了過來,“你們呀,都不去吃點東西嗎,一晚上凈喝酒了。”
原煬透過她看向她身后,他道:“你去外邊兒轉一會兒,二十分鐘內別回來?!?
劉姿雯愣了愣,也沒有任何不虞之色,只是遺憾地放下了手里的蛋糕,轉身走了。
顧青裴一轉頭,就見原立江和吳景蘭朝他們走了過來,顧青裴淡然地看著他們,目光不閃不避。
倆人走進了,原煬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爸,媽?!?
倆夫妻的臉色都很不好,吳景蘭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壓低聲音道:“原煬,你這是故意的?”
原煬笑道:“媽,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吳景蘭剛要開口,原立江拍了拍她的手,制止了她。他看向顧青裴,“顧總,好久不見了?!?
顧青裴輕輕點了點頭,連嘴都沒張,他和原立江之間的恩怨,讓他連表面的客套都懶得使。
原立江笑了笑,“我以為你不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怎么,是原煬帶你來的?”
顧青裴也笑了,“這個‘不敢’,敢問從何說起?”
原立江看了原煬一眼,才道:“顧總而無信,一般人都該覺得無顏以對,如果顧總一點兒都不心虛,那說明什么呢?”
顧青裴冷笑一聲,“我怎么而無信?”
“你說你跟原煬沒有交集,這段時間卻一直有往來,沒錯吧。”
顧青裴哈哈笑了兩聲,“你看不住自己的兒子,讓他老往我身邊湊,這怪得了誰?!?
原家三口臉色均是一變,尤其是原煬,暗暗握緊了拳頭。
顧青裴想到當年那些讓他顏面盡失的照片,心頭的恨意就壓都壓不住,看著原立江難看的臉色,他惡意地刺激道:“原董的兒子不愿意回家,我看只能說明原家的門沒關嚴,總不能賴別人家的窗沒上鎖吧?!?
吳景蘭語氣有些尖利,“顧總,你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這可不像你。”
顧青裴優(yōu)雅地整了整領結,沖著吳景蘭一笑,“吳總,不瞞您說,我對你們原家人的騷擾,實在是不勝其煩,如果你們能看住原煬,讓他別再對我百般糾纏,我簡直感激不盡?!鳖櫱嗯嵴f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沒有看原煬,他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感覺到他的皮膚被原煬的視線灼燒的疼痛。
他知道原煬難受,被這么當面羞辱,原煬那么高傲的自尊怎么可能不難受。他也難受,他每說一句心都在痛,不過沒關系,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對于原煬不明意義的各種行為,他實在覺得太累了。他懶得去猜原煬背后究竟藏著什么目的,那些曖昧不清的態(tài)度究竟是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他不想猜,尤其不想被原煬戲弄。
原煬已經(jīng)和從前判若兩人,他喜歡過的那只小狼狗,早在兩年的磨礪間灰飛煙滅,現(xiàn)在的原煬,行為乖張,心機太重,讓他疲于應付,他只想躲開。
如果原煬的父母能基于共同的目的幫幫他,他也許就能解脫了。
此時,一只沉重的胳膊搭到了顧青裴肩上。
四人站在宴會廳的最角落,會場音樂聲不小,沒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原煬的動作,也僅僅就像是朋友勾肩搭背,只有當事人知道這些密切的碰觸,都有著完全不同的含義。
顧青裴看了原煬一眼。
原煬笑看著自己的父母,眼中精光乍現(xiàn),“爸、媽,對于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你們還滿意嗎?”
原立江沉下臉,“你有什么資格指責自己的父母?!?
“豈敢?!痹瓱χ鴵u了搖頭,“我得謝謝你們,讓我成長?!彼膺^顧青裴的肩膀,“走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商量?!?
顧青裴也并不想多留,冷然看了那倆夫妻一眼,轉身走了。
原煬由于喝了酒,把司機叫來了,倆人剛走出飯店,司機已經(jīng)把車停在門口等著他們。
還沒等顧青裴拒絕,原煬已經(jīng)有些粗暴地把他推進了車里。
顧青裴能感覺到原煬的憤怒,但他一點都不后悔。如果原家一家三口,感到些微的不痛快,他都該會心一笑。因為他顧青裴近年來所有的不痛快,但是他們弄出來的。
果然,一上車,原煬就把顧青裴按在車門上,陰冷地看著他,“我?guī)銇恚皇亲屇惝斨腋改傅拿鎼盒奈业?。?
“哦?那你是什么目的?當著你父母的面和你恩愛幸福?”
原煬寒聲道:“顧青裴,我這人耐性不多,對你已經(jīng)足夠寬容,你再敢刺激我,后果你自己承擔。”
顧青裴同樣眼里直冒火,“什么后果,說來聽聽?!?
原煬瞇起眼睛,深深地看著顧青裴,然后伸手敲了敲司機的座椅,“去工體那個房子?!?
顧青裴沉聲道:“原煬,你想做什么?”
原煬卡著他的臉頰,鼻尖頂著顧青裴的鼻子,低聲說:“說得直白點吧,我今天,要把你弄暈過去?!?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