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寧聽了程瑯的話心里發(fā)冷,她雖然早就有這個猜測,但卻不敢深想。她喃喃道:“父親也是為了邊關(guān)的百姓,且他自己也身陷險情,現(xiàn)在下落不明?;噬险嬉菫榇藠Z了魏家的封號”
“從情理上講是如此,但宣府一向是兵家要塞,皇上極為看重。真要是失陷了,他是不會管英國公究竟是為了什么出兵的。”程瑯耐心地跟她解釋?!伴_國至今,當年隨著□□打江山封爵位的人家,現(xiàn)在還有爵位的已經(jīng)不多了?;噬系腔缶拖髁藵鷮幒钏卧降木粑弧?
其實這些她都明白。
宜寧沒有說話,她在想魏凌的事。
當年魏凌身陷險情,但最后他是回來了的。不僅回來了,而且依舊做他的英國公,宣府總兵。
宜寧現(xiàn)在也應該期待著魏凌沒有事,或者這件事只是魏凌的計謀。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對格局產(chǎn)生了什么變數(shù)。如果真是因為她的存在,害得他戰(zhàn)死沙場,甚至失去了英國公的爵位宜寧覺得真是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xiàn)過!至少不要連累了他!
“我知道了?!币藢廃c頭說,“我想想該怎么辦。你明日還要去六部衙門,我送你出去吧?!?
程瑯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跟她說:“我會幫你的?!?
宜寧抬頭看著他,他比她高很多。
程瑯說:“宜寧,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阿瑯了?!彼F(xiàn)在是正經(jīng)的朝廷命官,不是那個龜縮在她背后的孩子。
宜寧搖了搖頭說:“事關(guān)社稷,你怎么幫我?”就算他真的能幫,付出的代價必然也不小。她不想拖累程瑯。
程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其實別人幫不了宜寧,但有一個人卻是可以的。英國公府現(xiàn)在處境危險,要是沒有人在后面撐腰會非常艱難的。宜寧還沒有及笄,她如何鎮(zhèn)得住這么大的英國公府?只是他不愿意羅宜寧去找這個人,所以只能他來幫。但卻會無比的棘手。
除了陸嘉學陸都督,天底下哪個人還可以左右皇上的心思。
就算心里再怎么恨,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宜寧讓管家送程瑯出門,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子時了,聽婆子說魏老太太已經(jīng)平息下來之后,她才從靜安居出來。她望著英國公府氣派恢弘的雕梁,斗拱飛檐。腳步有些虛浮。
入目皆是無邊的黑夜,站在她身邊的珍珠青蒲等人也默默不語。宜寧走下臺階,趙明珠還站在臺階邊,她的丫頭扶著她的手準備去看魏老太太。趙明珠看到她走過去,撇到宜寧的臉色,她突然叫住了宜寧。
宜寧回過頭看她,趙明珠猶豫了一下才說:“宜寧妹妹你不要太難受了。”
她發(fā)現(xiàn)趙明珠看她的眼神竟然有些同情。
宜寧說了聲多謝,然后回了東園。
東園里的護衛(wèi)比往日少些,宜寧看到魏凌的院子黑漆漆的。想到自己去他的書房里找他,他牽著自己去吃飯的場景。燭火非常的溫暖,再黑的夜都沒有什么可怕的,因為有個人站在她身邊保護她。
宜寧飛快地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松枝已經(jīng)讓仆人把東西都安頓好了,回到熟悉的屋子里,宜寧疲乏地靠在了迎枕上。
她養(yǎng)的的鳳頭鸚鵡看到她卻很高興,長時間沒看到主人了,它的萎靡頓時沒有了。撲著翅膀從鸚鵡架飛到她手上。宜寧撫著鸚鵡的羽毛,發(fā)現(xiàn)它的毛不如原來順了,有些地方禿了。她從小幾上拿了個小瓷盤喂它,里面裝的是碎的小米。它低下頭啄。
照顧它的丫頭說:“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喂它的。這鸚鵡怪得很,見不到您就急躁,還要啄羽您一回來它這就高興了,吃得多好?!?
宜寧摸著鸚鵡的羽毛,鸚鵡一時高興,又叫了兩聲“宜寧、宜寧!”它時常聽到魏凌這么叫她,竟然也學會了。
宜寧聽著它好不容易學會的第二個字,突然就忍不住了。她眼眶發(fā)酸,伏在案上痛哭起來,肩膀劇烈地顫抖著,似乎所有的悲痛都朝她涌來。
作者有話要說:即日起恢復正常更新,感謝大家!又被校園網(wǎng)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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