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笑了笑說:“這哪能說回絕就回絕的。倒也沒有這么危險,我原來就駐守宣府那一帶的,對他們的習(xí)性倒也熟悉?!?
其實倒也是知道他不能回絕的。宜寧抿了抿唇說:“那您會什么時候走?”
“龍門衛(wèi)指揮使孫皓告急,恐怕是沒幾日就要走的?!蔽毫杩粗旱哪抗猓参克f,“我是沒事的。倒是你留在京城里我放心不下”想到最近發(fā)生的事,魏凌就覺得心冷。要是他不在英國公府里,宜寧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呢?雖然他能派護衛(wèi)保護她,但護衛(wèi)畢竟只是個武力。母親跟明珠那邊又不清不楚的,倒不如讓她三哥接她過去住。
羅慎遠倒是個非??孔V的人。至于陸嘉學(xué)他是根本信不過的。只希望他看在宜寧是他義女的份上,能庇護她一番罷了。
宜寧聽了他的話,就苦笑說:“我這么大的人了,您有什么擔心的。您放心吧,府里我?guī)湍苤褪橇??!?
魏凌可沒把她說的話當一回事,反正把宜寧放在英國公府里他不放心。
他帶著宜寧去拜見了魏老太太,跟她說了宣府總兵的事。
魏老太太倒也習(xí)慣兒子時不時的出征了,雖然不舍,但也還算平靜。她也不過就是兒子出門在外的時候,每天多拜一次佛而已。
果然沒幾日圣旨就下來了,加封魏凌為宣府總兵。魏凌接了旨回來,第二天就吩咐下人去準備了。
宜寧從魏老太太那里拜了佛回來,居然看到三哥坐在她院子里喝茶。
羅慎遠可能是剛下朝。宜寧這是第一次看到他穿官服,緋紅色的官袍襯得他的身形格外修長,官服用的是云雁紋的補子。看上去非常的端正嚴肅,因為他眉毛濃郁,越發(fā)的凜然俊朗。不知道別人看著他什么感覺,宜寧看著他的確是想喊羅大人的。
“三哥,你怎么過來了?”她有點驚喜地朝他走過去reads;。
羅慎遠轉(zhuǎn)過頭看她。
“你父親讓我來接你過去?!绷_慎遠跟她說,“我在西坊胡同有個院子,母親不久后也要來,她倒是很想你。你過去住幾天吧?”
魏凌怎么還是讓三哥過來了?
想到的確很久沒有見到林海如了,宜寧倒是也很想見她。
“你近日不忙嗎?”宜寧讓丫頭去收拾東西,也坐了下來。她聽說羅慎遠最近剛接了個棘手的案宗,如今他剛做了大理寺少卿,滿朝文武都看著他,萬不能行差踏錯了。
“抽空過來接你還是可以的?!绷_慎遠道,其實他的確也忙碌,要不是得了魏凌的信,還沒空過來,“正好路上與程大人遇到了,就一并過來了。他去拜見魏老太太了?!?
聽到羅慎遠提起程瑯,宜寧就不由得想起那日的事。
程瑯看到了也沒有管她,要不是最后和羅慎遠說了,恐怕她現(xiàn)在也不會好好地坐在這里了
她把這個孩子養(yǎng)大一場如今這般情分,卻也算是盡了吧。
其實本來就應(yīng)該盡了的,她當自己跟前世是不同的人,自然也就沒有什么盡不盡的了。程瑯的做法不妥,但她又不能說他一句,只能寒心他真的變得無比冷漠,不管世事而已。宜寧回過神說:“那你先等等吧,我去跟父親說一聲?!?
其實程瑯是想給宜寧道歉的。
但等程瑯從魏老太太那里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沒有人。
他這幾日一直忙著沒空過來,本來是想給這個小丫頭賠禮道歉的。當初那事的確也有他的不是,宜寧最后被羅慎遠抱出來也的確可憐。但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有人,只有幾個丫頭在清掃庭院,看到他就恭敬地屈身喊了表少爺。
程瑯嗯了一聲。沒看到那就她就算了吧,這小丫頭恐怕也不想見到他。他還有要事要去處理,改日再來吧。
程瑯剛跨出屋子,掛在屋檐下的鳳頭鸚鵡就看到了他。
沒有被主人一起帶走,它顯得有點不開心。但是看到程瑯的時候卻高興了些,在鸚鵡架上走了兩步,突然叫道:“阿瑯,阿瑯!”
程瑯的腳步突然挺住了。
他慢慢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鸚鵡學(xué)舌很巧妙,腔調(diào)都學(xué)得這么像。他突然想起自己那日醒來的時候,看到她在逗弄鸚鵡?;璋档墓饩€里,她笑著問說:“表哥,你是不是夢到什么了?”
他是夢到了什么,他夢到她又回到自己身邊了,哄他說:“阿瑯睡吧,我在這里,沒事的。”
鸚鵡發(fā)現(xiàn)他不理自己,又歪了歪腦袋叫道:“阿瑯,阿瑯!”
程瑯回過頭,完全沒有了笑容。
他走進院子中,叫了個丫頭問:“宜寧呢?她去哪里了?”
丫頭沒看到過他這般的表情,愣了愣道:“表少爺”
“她去哪里了?”程瑯突然就克制不住,想到那個可能性,他渾身都在戰(zhàn)栗。他揪住了那丫頭的衣服,“你快說!”
丫頭被他嚇了一跳,語氣都有些結(jié)巴了:“小姐跟著羅三少爺去玩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出了影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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