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寧,你可是來找我的?”書房外面魏凌已經(jīng)回來了。
宜寧拿了一本書把信蓋住,微微地吐了口氣。
陸嘉學他總是最能攪得她心神不寧,看到字她都這樣,更何況是他本人了。這么多年了,羅宜寧前世最忘不了的人還是陸嘉學。明明以為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的,結(jié)果卻到處都是他冷漠的謀劃。
羅宜寧總是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夠強大了,但陸嘉學還是會讓她失態(tài),恐怕就是再過二十年都改變不了。
她抬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對剛進來的魏凌說:“我?guī)湍頃噶藃eads;?!?
魏凌只是瞥了一眼書案,笑了笑著夸她:“是整齊了許多,多虧你整理了!”傅平都說了女孩兒要寵,只要她高興,把這書房翻過來都成。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果然剛才不阻止就是對的。隨后悄悄地退了下去。
宜寧讓魏凌在太師椅上坐下來,她坐在他旁邊:“我是來跟您說松枝和青渠的事的”
魏凌聽到這里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她們是你從羅家?guī)С鰜淼难绢^。我不得不防著羅家,不能讓她們近身伺候你。既然是你帶出來的,也分管你院中的事,但不能留在你身邊?!?
宜寧也知道沒這么容易把魏凌說服,她繼續(xù)說:“我?guī)齻冞^來,自然是信得過她們的?!彼粗毫栊α诵?,“那您信得過我嗎?”
魏凌一時沒有回答。別的方面隨她怎么高興怎么來,丫頭這事他卻是不能退讓的。
她卻抓著他的手搖了搖說:“您要是信得過我,就該由我來做決定,您說是不是?”
魏凌只看著女孩兒抓自己的那只手,她難得主動親近他。若是她能撒嬌就好了,別的女孩兒總是會向父親撒嬌的,但是宜寧的個性是肯定不會的。她做不出來這種事魏凌突然覺得有些遺憾。
她都這么說了,不答應她怎么行呢。魏凌嘆道:“罷了,你房里的丫頭隨你處置吧?!彼盅a充道,“但珍珠卻一定要留在你身邊的?!?
宜寧當然也是很看重珍珠的,珍珠對英國公府了如指掌,雖然還不能完全做到以宜寧為主,但至少比玳瑁做得好。
這時候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下來,丫頭端了燭臺進來,頓時屋內(nèi)亮起暖黃的光來。
魏凌問宜寧是否餓了,他好叫丫頭準備晚膳。
宜寧老實說是有點餓了,魏凌便伸手摸了摸宜寧的頭:“眉眉等著,爹爹回了信就和你一起去吃飯?!?
宜寧對他笑了笑點頭。竟有了幾分面對親人才有的熟悉感。
魏凌走到書案面前回信,宜寧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被燭火照著,投在多寶閣上顯得更加高大了。宜寧等著有點犯困,卻覺得在魏凌這里也十分的安心,靠著太師椅靜靜地等著他寫信。
魏凌寫好了回信,叫護衛(wèi)進來送出去?;仡^看到小丫頭還靠著太師椅,乖乖地縮成一團,可能是因為等得發(fā)困了,昏昏欲睡的。她這么稚嫩纖細,和高大的椅子,和周圍嚴肅的陳設都格格不入。他頓時有了種父親的責任感,這孩子這么嬌小,實在是需要他保護的。
魏凌柔聲地叫她起來,宜寧迷迷糊糊的,讓他牽著走出了書房。外面夜已經(jīng)深了。
等到清醒的時候,宜寧已經(jīng)坐在桌前吃飯了。
吃了飯魏凌又親自把她送回去,正要走的時候又想到了什么,跟她說:“以后你監(jiān)督你弟弟的功課吧。他皮得很,也就我能管管他。他要是不聽你的話就告訴我,我來教訓他?!蔽毫栌X得兒子可不能嬌慣了,一定要打打才老實。特別是他在外幾年,孩子被寵得不像樣子了。
自己的兒子跟趙明珠親近,而不和自己的親姐姐親近,這是不行的。以后等他老了,這孩子繼承英國公的位置,要是與宜寧不睦怎么辦。
“你也不用早起,我讓他明日來找你?!蔽毫枵f,“他現(xiàn)在由程瑯教導,明日程瑯會來給他授課,你也可以聽聽?!?
宜寧恭敬地送別了魏凌,覺得有點頭疼。上次她和程瑯那般明天見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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