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配合地道:“謝謝。”
可是,藍忘機突然撤了手。袖子一揮,一堆棗子都掉了出來,骨碌碌滾得滿地都是。魏無羨忙彎腰去撿,撿了幾個,撿不過來,道:“你看你,又亂扔東西!”
藍忘機道:“不給了?!?
他把魏無羨左臂底下夾著的母雞也搶了過來,自己一手抱一只。魏無羨拉著他抹額的飄帶尾巴,把他拽回來,道:“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又生氣了?”
藍忘機掃了他一眼,道:“不要拽。”
聽起來,他的語氣不怎么高興,還有點警告的意味。魏無羨不由自主松了手。藍忘機低下頭,把兩只驚呆了的母雞都挪到左手,這才騰出右手,整了整自己的抹額和頭發(fā)。
魏無羨心道:“以前我怎么玩他的抹額他都不攔的,今天真生氣了?”
他覺得很有必要補救一下,指了指母雞,道:“棗子就算了,你把這個給我吧。不是說了給我的嗎?”
藍忘機抬起眼睛,審視一般地看著他。魏無羨誠摯地道:“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要,給我吧。”
聞聲,藍忘機垂下了眼簾。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把原先那只母雞遞還給他。魏無羨接了過來,拿出一只棗子在胸口的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咬掉半個,道:“接下來干什么?”
既然他想玩兒,那就陪他玩兒好了。
兩人走到一堵墻前,藍忘機左看右看,確定四下無人,將避塵從腰間抽|出。
刷刷刷地幾道炫目的藍光閃過,在墻壁上留下了一行大字。魏無羨湊過去一看,寫的卻是七個大字:“藍忘機到此一游?!?
“”
藍忘機收回避塵,觀賞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即便是正醉著,他的字跡依舊是端嚴無比的正楷。他像是很滿意,點點頭,凝神片刻,又提起手來。
這次卻不是寫字,而是畫畫了。幾道劍芒劃過,兩個正在親嘴的小人畫像出現(xiàn)在墻壁上。
魏無羨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上。
到處偷東西、搞破壞、亂寫亂畫這下他確定了:藍忘機,真的是在重復他講過的那些事。絕對不會有錯,連涂鴉內容都差不多!
可這些事都是魏無羨十二三歲的時候做的??!
藍忘機越畫越起勁,畫完了一面墻還不夠,要到另一面繼續(xù)畫。看他畫的內容越來越詭異,魏無羨一邊心疼避塵,一邊心想:“這待會兒必須得把藍忘機寫在墻上的名字涂掉,可不能讓別人知道是誰干的。不不不,還是把整面墻都涂掉吧?!?
費了好大的功夫,魏無羨才把藍忘機拉回了客棧。
他把兩只母雞都扔給老板娘,說是在路上撿到的,上了樓,關了門,轉過身。方才在外邊,夜色暗淡瞧不仔細,可到了屋里,就著燈光一看,只見藍忘機的衣服上、臉上、頭發(fā)上,都沾著雞毛、碎葉、粉白的墻灰,實在是有失儀表。魏無羨邊幫他拍打,邊笑道:“這么臟!”
藍忘機道:“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