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閨房一次要擺四五盞燈,高低錯落,滿室生輝。
她從抽屜里拿出火石,剛劃拉一下,火星子一閃而過,映照了一雙曜石似的眸。
下一秒,一雙微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別點燈?!?
凌妙妙的那聲尖叫還未出口,便夭折在了喉嚨。
他的指腹在她手腕上摩挲,帶著一點克制的焦躁。
一次兩次倒還罷了,第三次她便有些起疑了,妙妙的火氣蹭地竄了上來,不信邪地一點,手上的燭火驟然間亮起來,他躲避似的偏過頭去,那點火光便跳躍在他玉白的側臉上。
“你是鬼嗎?還怕光的?”妙妙一連點了四五根蠟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心里如有驚濤駭浪。
果真……
慕聲望著她,眼角挑出的嫣紅更加明顯。
忽然,他動了,伸手一拉,將她圈進懷里,手上有些粗暴地揉著她的腰,揉了兩下,似是耐不住似的,順手將裙子撕了。
“妙妙,”他的唇靠在她耳廓上,聲音異常溫柔,手底下卻死死抓著她的腰不讓她跑,“濕了的衣服就不要穿了?!?
凌妙妙被他丟進帳子里,他落在她脖頸上的吻異常激烈,她覺得自己像是被狼叼著的兔子,下一秒就要被咬斷喉管了。
凌妙妙在眼冒金星的間隙里喘了口氣,神智這才清醒了些。
“三年到了嗎?”他的眼睛泛著紅,低頭凝望著她的時候,如同令人眩暈的深淵,“就這么想改嫁,嗯?”
露出這種表情,就表明他快被刺激得失控了。
“我又沒答應……”妙妙受著他的親吻,咬著嘴唇呼痛,實在掙脫不開,她眼冒金星,用爪子撓了他兩下,他將她兩手攥著,緊緊貼在自己滾燙的心口。
從很久以前,他就想這樣做了。
炙熱的溫度從她手心里傳出來,隔著皮膚,觸得到鮮活的心跳。她昏昏沉沉中想想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眼眶直發(fā)燙,驟然便氣哭了:“慕聲……你就玩我!”
少年“嗯”了一聲,將人撈起來換了個姿勢,狠狠壓著她,抱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唇卻溫柔地貼在她側臉,搖曳的燈火透過帳子,映在他眸中,化作翻涌不息的癡氣,“好喜歡玩你?!?
“……”
往常他于這種事情雖然專橫獨行,但是好歹也顧念一點她的感受,她說不要了就是不要了。這一回卻放縱自己,折騰到深夜,無論她怎么央求都不肯停手,生生將她弄哭了。
妙妙哭得抽抽噎噎,軟塌塌地趴在他身上,身上全是印子,眼睛都紅彤彤的,眼淚順著他的脖子滾進他頭發(fā)里,少年眼角嫣紅,吻吻她的臉,便算是撫慰。
妙妙像是垂死掙扎的兔子,留了點力氣,一口咬在他鎖骨上,“不喜……喜歡你了……”
慕聲翹起嘴角,撫摸她的頭發(fā),嗅著一點熟悉的梔子香,眸中漆黑的夜色如被晨曦驅散的霧氣,一點點消弭于無形。
這天夜里,凌妙妙讓他抱在懷里,累得精疲力盡,可是睡意全無。
“……我……餓了?!彼芍鴰ぷ禹敚勰鄣淖齑絼恿藙?,非常不甘心地說。
她現(xiàn)在有點明白,那紅糖饅頭,為什么刻意留給她了。
少年留戀地摸摸她的臉,起身替她掖好被角,披了件衣服無聲地下了床。
“你去哪呀?”妙妙不安地追著問。
他返回來,又將她按在被子里,漆黑的眼眸純粹映出她的臉,他眼里含著一點虔誠的憐惜:“天快亮了,等我一下?!?
慕聲身上披著夜露,端回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香飄萬里。
妙妙靠在床頭,拿勺吹著,狼吞虎咽地吃了,吃得熱淚盈眶。
少年漫不經(jīng)心地倚著墻壁,漆黑的眸子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好吃嗎?”
“……”妙妙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他。
“我好不好?”慕聲在她頰邊一吻,像是敲下一枚印章:“不許改嫁?!?
作者有話要說:啊呦,作者在期末,如果接著寫番外,實在是沒有辦法保持日更。
或者大家先別等啦?我閑了放上一章兩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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