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稚子被欺負得很慘,幾乎活不下去。為此,管家婆子偷摸帶稚子逃離那個家,四處流浪,直至在一個偏遠小農村安定下來。”
裴澤平靜地說著這個故事,像在說一個虛假的故事一般。
可林葉感受到他的心跳暴跳如雷,遠不如面容平靜。
“然后稚子和管家婆子一定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吧?”林葉說,“他們遇到了很好的鄰居,還有個不嫌棄稚子愚笨的大姐大罩著他們倆,對不對?!?
裴澤抬起臉,濕潤的雙眼在黑暗中越發(fā)明亮,他鼻音很重,卻笑了,“是啊,那個小丫頭挺不錯的,明明是個泥孩子,卻有股義氣在身上,做什么都很有力量?!?
林葉彎了彎眼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仔細看,眼底透著一股狠厲,“我最喜歡看壞人遭報應的故事,你剛剛說的故事結局可還沒演完,等我們強大了,把故事結局補齊怎么樣?”
裴澤忽而笑了,重重點頭,“好?!?
林葉抓了抓他腦袋,繼續(xù)安慰,“劉婆身子本來就不舒服,咱們就別讓她再擔心了。她說的沒錯,我葉姐肯定會照顧你這個小弟的。不管如何,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們努力讓劉婆開開心心每一天怎么樣?”
裴澤深深望著林葉,眼亮如刀鋒,點點頭。
那天聊完,大家的生活恢復了日常。
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八姐似乎戀愛了。
對方就是那個富貴飯店的門童。
八姐經常陪著送貨,時不時就會接觸到這個門童小哥,一來二去之后,兩人竟然心生了情愫。
那門童小哥叫許文,年紀比八姐大個好幾歲。
因為家窮,至今沒有娶妻。
等小九林葉她們發(fā)現時,這兩人似乎已經好了一段時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林葉率先開口。
不是她看不起門童,而是她還記得五年前第一次去富貴飯店時,那許文攔她們的場景。
當時許文那樣子,可以說他是認真負責,但是也可以說他恃強凌弱。
所以林葉談不上好印象還是壞印象。
平日里,林葉也沒有認真研究注意過這個人,管他什么人品呢,均與她無關。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可能會成為八姐夫,那他人品、道義如何就尤為重要了。
小八被姐妹堵在房間里審問,除了四姐五姐現在住得很遠,不能時常出現,其余姐姐都來了。
她少女含羞,臉頰通紅,只埋頭玩自己的手指,說不出一句話。
大姐六姐都急壞了,恨不得上前把她嘴巴扒開說出個一二三來。
“就…就挺好的?!毙“说穆曇粜∪缥孟墸苄邼卣f,“他對我很好,每次去賣貨,他總會很積極地幫我的忙,還會…還會…”
她低下頭,“還會給我好吃的。他對我很好?!?
“那他家里什么情況呢?這你知道嗎?”大姐問。
小八抬起臉,眼里透著一股稚嫩的清澈,茫然搖了搖頭。
大姐面露不滿,繼續(xù)問道,“那你的情況,有跟他說個仔細嗎?”
小八仔細想了想,然后茫然點了點頭,“我…我說了?!?
“你說什么了?”
“我說我們從小不受家里待見,現在自己獨立更生,過得很好…”
大姐難得嚴厲,死死咬著話尾,“還有呢?”
“還有就是…”小八咬了下唇,一個字一個字地吐,“我在鎮(zhèn)上買了房子…”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