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茂學(xué)是孤臣,能信任、效忠的便只有帝王。
所以,帝王懷疑沈茂學(xué)與晉王有所交集時,才會如此重視。
沈知念繼續(xù)道:“這一點,陛下知道,京城的權(quán)貴也都知道?!?
“晉王殿下身為大周唯一的王爺,若與哪位重臣交好,本就會引得朝野側(cè)目。臣妾不信晉王殿下不明白這一點?!?
“沈家和他素?zé)o交情,他卻在周氏去世后,貿(mào)然跑去沈家吊唁,不就是為了讓臣妾的父親,無法再做孤臣嗎?”
“而且陸江月一介弱女子,哪來的膽子勾引晉王?依臣妾看,她指定是被晉王算計了。晉王就是想利用陸江月,讓沈家和他產(chǎn)生交集?!?
“請陛下恕臣妾多。不是臣妾挑撥您與晉王的兄弟之情,而是他貿(mào)然去結(jié)交重臣,臣妾實在懷疑他的用心……”
“若晉王真的心懷不軌,還要拉臣妾的父親下水……萬一陛下因此厭棄了臣妾,厭棄了阿煦怎么辦?”
“故而臣妾今日才要過來,狠狠告晉王一狀!”
大周沒有任何一條律法規(guī)定,大臣的妻子去世了,王爺不能去其家中吊唁。
沈知念怒氣沖沖,跑到帝王面前狀告晉王,實屬有些草率,甚至幼稚……
雖說晉王的罪名無法成立,卻將帝王心中的疑慮打消了大半。
若沈家真的在私底下與晉王交好,宸貴妃又怎會氣成這樣?
看著念念生氣的模樣,南宮玄羽覺得,她委實有些可愛。
“好了,好了?!?
南宮玄羽起身走上前,親自將沈知念扶了起來,語氣柔和了不少:“朕知沈愛卿對朕忠心耿耿,也知他畢生的夙愿,便是做孤臣?!?
“晉王不過是去沈府吊唁了一回,后果沒有念念想的這么嚴(yán)重。朕怎會因此厭棄你,厭棄阿煦?”
“別多想了,嗯?”
沈知念心頭冷笑了一聲。
這個男人總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若她今日不來演這么一出,他心里還不知道該怎么猜忌沈家呢。
還后果沒她想的這么嚴(yán)重,呵……
但沈知念面上,卻半分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似乎才放下心來,悶悶地“嗯”了一聲:“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之輩,不懂朝政之事。但臣妾明白,陛下是大周唯一的主人,也是臣妾的父親唯一要效忠的人?!?
“不管是晉王也好,還是其他大臣也罷,臣妾的父親都不會做結(jié)黨營私的事,永遠(yuǎn)只會聽從陛下的命令!”
南宮玄羽摸了摸沈知念腦后的頭發(fā),溫聲道:“朕明白。”
帝王每日聽得最多的,就是大臣們表忠心的話。若這番話是其他人說出來的,南宮玄羽定不會輕易相信。
然而自他提拔沈茂學(xué)以來,對方確實如他所愿,從不與其他大臣交好。
沈茂學(xué)和顧錦瀟一樣,一直都是孤臣,是他手中鋒利的刀!
再加上對沈知念的感情,帝王自然相信沈家。
帝王牽起沈知念的手,往外間走去:“這么著急忙慌過來,還沒用午膳吧?”
“既來了,便陪朕一起用膳吧。”
沈知念淺淺一笑,握緊了南宮玄羽的手:“臣妾遵命!”
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南宮玄羽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今日怎么這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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