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擦了擦眼角,“爹、娘,阿泰他長大了,要娶親了,你們放心吧。”
“太好了,太好了!李姐姐要做我舅母了,過幾天我就去告訴趙清顏,她肯定羨慕?!?
就在眾人其樂融融時,齊連江水府,水神白春明一頭冷汗,恨不能鉆進泥沙里,再不出來。整個水府,所有水妖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被充斥水中的龍氣,震懾的全身酸軟。
兩道纖細身影,正對坐飲酒,其中一人絮絮叨叨,滿臉恨其不爭,“當初,你從龍宮跑出來時,我跟桑桑就知道,你肯定來找先生了,本想著給你機會跟時間,誰想到你竟這么不爭氣?一轉(zhuǎn)眼,都幾個月時間了,你的進展呢?”
敖秀放下酒壇,猛地一拍,上好的海底青玉桌,瞬間四分五裂,“應青靈,我可告訴你,先生留在人間,是為了養(yǎng)出一劍,那一劍已快成了。等先生離開人間,便是高不可攀的元初主,到時你還有機會?”
應青靈臉上漲紅,不知是羞赫還是酒氣翻涌,“我……我能怎么辦……先生他出門了,不讓我跟著……”
敖秀翻白眼,“不讓你去,你就不去???應青靈,你身為龍君的氣勢呢?當初在海底,你可是一雙拳頭,硬生生打斷了那老龍的角。我告訴你,真龍繁衍延續(xù)血脈,這是你我身為龍君,必須肩負的責任。”
“先生就在這,你不上,那我上!等以后,淪落到跟其他雜龍交朋友的時候,你別后悔地哭?!?
應青靈真快哭了,轉(zhuǎn)身道:“桑桑姐,你看看敖秀,她就會欺負我!難道我不想嗎?上次我都主動,去推先生的門了,可他反鎖了,難道要我硬來不成?”
“沒錯,就是要硬來!以先生的智慧、能力,我就不信,他看不出你此番目的。先生他,就是故意裝糊涂,我們要不直接點,他寧肯裝不知道?!卑叫阌昧σ粨]手,“我提議,你我三位女龍君,一起殺過去,將先生按住,直接把他給辦了?!?
“先生不是要游歷人間,融入人間嗎?呵!那倒要看他,拿什么對抗三個女暴龍!”
應青靈目瞪口呆。
桑桑扶了扶額,“敖秀,你快收斂點吧,哪有這樣的?!?
她放下茶杯,沉吟一下,“至少,不能這么明顯,得先麻痹先生,然后出其不意。我龍族有祖?zhèn)鞯拿钏?,只要服下后,自然就會配合,到時你們兩個上,我把風。”
敖秀眼神一亮,“藥呢?”
桑桑一笑,“早就備下了?!?
她嘆氣,“唉,若有別的辦法,真不想冒犯先生啊,可我龍族大興在即,血脈延續(xù)是第一?!?
“身為祖龍血脈傳承者,先生義不容辭,更責無旁貸?!?
敖秀連連點頭,“說得對!來,姐妹們,且滿飲此杯,待明日你我便各自,發(fā)動封山境內(nèi)水族,找到先生下落,這次要讓他插翅難飛!
水府外,河底一塊礁石陰影中,
站在這里的身影,已是滿頭大汗,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棗子,果斷地收了回來。
算了算了,反正她們也不缺這點零嘴,惹不起,還是趕緊走吧。
唰——
水波一動,消散不見。
云端之上星月交織,那身影浮現(xiàn),低頭俯瞰蒼茫大地,便見燈火闌珊,無數(shù)煙花綻放。
“新的一年,愿娃兒們平安長大!”
“新年了,希望多賺錢點,給老婆買套胭脂水粉?!?
“爹、娘,過年了,兒子不能在身邊盡孝,給您磕頭了!”
“愿天下早日太平,能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
“明年,一定要有個好收成啊?!?
零零碎碎,心心念念。
這,就是人間。
易陽山,山中小院,天色大亮時。
躺椅上的羅冠,緩緩睜開眼,只覺得自身與人間的羈絆,越發(fā)深了幾分。
一道道模糊印記,在山中各處凝聚,是易陽山的修士,對符道有了進一步明悟。
抬頭,看著青天白云,羅冠嘴角露出笑意。
他摸出一顆棗子,咬了一口,緩緩咀嚼,“新的一年,新的一劍,新的符道……界外諸位,不知如今可還安好?”
……
宇宙深處,浩瀚星海。
數(shù)道磅礴神念,在此處交匯,來自他們的怒吼,似神明咆哮,令宇宙都在顫抖。
“符道異端,早在億萬年前,便已被盡數(shù)誅殺,怎會再度復蘇?!”
“不知,但吾之前以大道推演,甚至溯源時光長河,回到當年那段歲月,亦一無所得?!?
“好了!如今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吾道異端復蘇,爭奪仙篆權(quán)柄,這點決不允許!找到他們,毀滅他們,哪怕覆滅十方宇宙,令億萬生靈陪葬,也在所不惜。”
很快,這數(shù)道磅礴神念,合力出手。
轟隆隆——
一張巨大神符憑空凝聚,它好似一顆宇宙星辰,釋放出灼灼光芒,更有神威滔滔。
合眾人之力推演宇宙,任其藏身須彌芥子、維度夾層,乃至異域邪靈的國度,都無所遁形。
可結(jié)果,卻令人吃驚。
“沒有!”
“找不到異端所在!”
“該死,他們究竟躲在哪里?”
憤怒咆哮,令無數(shù)星辰崩碎,宇宙一角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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