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绷_冠點點頭。
中年人嘆氣,“有什么辦法?易陽觀靈驗,傳聞有仙人傳承,是真正的妙法之所,吾等凡人也只好再等一日?!?
“這位小兄弟,你也莫要在此蹉跎時間了,不如跟我們一起,早點下山吧。”
就在這時,一抹流光劃過天空,正往易陽山上去,羅冠目光微閃,看清其中之人,正是當日李家時,奉大庸朝廷之請,前去抓人的那師兄弟之一。
他微微一笑,道:“我與易陽觀某位真修,曾有幾分交情,或許他很快,就會來迎我?!?
中年人明顯不信,易陽觀的架子很大,朝廷都要禮敬三分,從未聽聞有觀中道士,親自出來接人,這小兄弟看著氣象不俗,不料竟?jié)M口胡話。
他皺了皺眉,冷淡道:“既如此,小兄弟就在這等吧,我要帶著家眷下山了?!闭f完中年人走到,旁邊幾名女眷處,低聲說了幾句什么。
女眷紛紛面露失望,可還是點點頭,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響起驚呼,原來竟是山道飄雪中,一道身影走了下來。
長袍高冠,儀表堂堂,盡管不曾開口,可眼神中的淡然、從容,便知身份不凡。
張合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正含笑看來的那位先生,頓時冒出一腦門細汗。
剛才,他駕馭遁光回山,突然心有所感,匆匆一瞥而坐,便是心頭狂跳。猶豫再三,還是跑來驗證,此刻心頭的僥幸,徹底沒了。
‘莫非,這位先生是追究當日之事,前來報復的?完了完了!愚蠢的師弟啊,都是因為你,我易陽山今日,或要毀于一旦?!?
轉(zhuǎn)身就逃?去向師尊稟報?這念頭只動了一下,就被狠狠按下。雖不知,這位先生的身份,但就那日所見,如果對方要動手,師尊也絕非對手。
呼——
張合長出口氣,只希望今日,這位先生只是恰好路過,但世上哪有這么多的巧合?
心頭發(fā)苦,腳下卻不敢停頓,他快步上前,躬身一拜,“易陽山張合,拜見先生!不知先生到來,鄙山上下未曾遠迎,還請先生恕罪!”
禮數(shù)周到,恭敬萬分。
唰——
周邊一下就安靜下來,剛才跟羅冠說話那位中年人,更是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羅冠微笑拱手,“見過張合道友,今日在下冒昧前來,若有打攪之處,還請見諒?!?
張合心下大喜,看情況這位先生,似乎并非來尋仇。
也是,如此高人,豈會而無信,定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越發(fā)恭敬,“先生重了,您能來易陽山,鄙山上下與有榮焉,我這便傳信師尊,開山門迎接先生?!?
羅冠擺手,“不必,今日雪景不錯,你我登山便可,順便觀賞沿途風光?!?
“這……便聽先生吩咐?!睆埡仙焓痔撘?,“先生,請?!?
羅冠點點頭,在眾人吃驚眼神下,當先邁步登山。
很快,兩人身影便遠去,只留山下眾人面面相覷。
“嘶——”突然,那中年人一拍大腿,疼的齜牙咧嘴,滿臉懊惱。
若早知那位先生這般身份,剛才就該把握機會,跟對方攀上幾分交情,可惜機會就在眼下,卻被他輕易錯過。
易陽觀修建在,易陽山山腳,雖說位置不高,也有臺階一千六百。
大雪蓋山,壓彎了松柏,偶有幾個冬日里,出來尋找食物的小動物,被交談聲驚動,“嗖”的一聲跑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串腳印。
羅冠喝了口酒,“聽聞今日,觀中來了一些貴客,在下倉促登門,是否不太妥當?”
張合急忙道:“先生便是鄙山上下,最尊貴的客人……那個,其實今日來的,若只是朝廷高官身份,易陽山也不必如此,這些人是師傅在凡塵的家人,更有血脈至親。”
“今日,帶了家中一眾小輩來,是要測試一下,是否有修行的仙緣。為防人多眼雜,才臨時封閉道觀,先生若有不滿,我即刻命人大開山門,迎眾位香客入內(nèi)?!?
羅冠笑著搖頭,“張合道友不要誤會,羅某并未因此不滿,既事出有因,封鎖道觀也在情理中?!?
“尊師的元嬰境界,可是已穩(wěn)固了?”
張合松一口氣,“托先生的福,師尊已順利出關(guān)?!?
“那就好,吾此番來易陽山,正有一門修行法,要與令師探討一二?!?
張合躬身,“師尊定會因先生到來,而欣喜不已?!?
就在兩人一邊交談,一邊登山時,易陽觀中一群錦衣華服年輕人,正滿臉懵地站在大殿內(nèi)。
主位上,是一位須發(fā)皆白,神情淡然的老道。
大老爺在旁低喝,“愣著干什么?還不拜見你們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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