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就走,卻發(fā)現(xiàn)他如今走不掉了,哀牢山的黑云散開,像是一張大口,將他吞入其中。
無垢鬼尊臉色一變,厲喝道:“余燼鬼王這是何意?你們哀牢山,難道想對本尊動手?!”
余燼鬼王舔了舔嘴角,“鬼尊道友,我們都快到了,您如何能走?還是隨我們,一起去吧!”
“大家伙,并肩子一起上,干他!”
轟——
鬼氣沸騰,滔滔如煮。
“啊……卑鄙……你們以多欺少……不講武德……”無垢鬼尊怒吼連連,悲憤萬分。他實(shí)力雖強(qiáng),可哀牢山鬼多勢眾,一眾鬼王完全又不講臉面,雙拳難敵四手。
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臉腫,被封印修為,跟胡應(yīng)一起捆了起來。
余燼鬼王拍拍手,與眾鬼王對視一眼,齊齊大笑。
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正擔(dān)心如何向劍仙求情,無垢鬼尊就送上門來。
雖說對劍仙而,隨手就可料理……但這好歹也是份人情,咱們跪的再誠懇點(diǎn),或許就能過關(guān)。
“快快快,繼續(xù)趕路!”
“就要到了,大家準(zhǔn)備好!”
無垢鬼尊驚恐瞪大眼,第一個反應(yīng)是,哀牢山這群惡鬼,是因?yàn)樗椿诙鴦邮??可他們莫非,沒看到剛才那一劍?何等滔滔恐怖,剎那跨越萬里,斬真龍于海。
這般存在,是他們能惦記的?想一下都是在找死!
“余燼鬼王,及哀牢山諸位,快快停下!劍仙當(dāng)前,些許恩怨罷了,何不放下?”
“再往前去,若被劍仙誤會,一劍斬落下來,你我都要形神俱滅!”
可惜,任他苦口婆心勸誡怒罵,哀牢山的這群惡鬼,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速度反而更快幾分。
‘完了!’
想我無垢鬼尊,天生大才,心性堅韌、沉毅,苦熬無盡歲月,方走到今日地步。竟因?yàn)橐蝗捍镭?,而葬送性命,嗚呼……何其可悲也?
到了,就到了。
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天地之間,仍未消散的絲絲縷縷劍息,仍令一眾惡鬼膽寒。
很快,他們的眼神,就落在廟會中,那不起眼的餛飩攤上。
應(yīng)青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某塊停駐的黑云,一群惡鬼跑來這里做什么?她微微皺眉,正欲警告他們時,便見幾道流光,從中落了下來。余光看了一眼,羅冠平靜的臉色,應(yīng)青靈心頭微動,袍袖中手指收回。
趙清顏悶悶不樂,“先生,我的龍珠呢?不會被那個壞人老爺爺,給偷跑了吧?”
羅冠笑了笑,伸手在桌上一放,“不是在這呢?我剛才趁他離開時,已拿了回來。喏,還給你,以后可要藏好了,別再被人發(fā)現(xiàn)。”
趙清顏“呀”的一聲,“謝謝先生!先生你真厲害!”她拿著龍珠,一臉美滋滋。
卻沒注意到,這龍珠的顏色、質(zhì)地,皆與之前有了變化。
應(yīng)青靈雖厭棄天華龍君,此刻心頭也忍不住的一陣感慨,這可是一顆,沐浴了真龍之血的龍珠。如今,沾染了龍君崩殞的業(yè)力,便是日后被人察覺,恐怕也絕對沒人敢碰半點(diǎn)。
畢竟,一尊真龍都因此而殞落,誰的腦袋比這更硬?
腳步聲響起,一群人來到混沌攤,奇怪的是他們一個個,都穿著黑衣膚色蒼白,似常年躲在地底,久不見天日般。
其中兩人,被打的甚是凄慘,五花大綁跪在地上,其余人恭敬行禮,“我等拜見……先生!”
這動靜,終于驚動了餛飩攤上其他人,此刻一個個瞪大眼,滿臉吃驚。
羅冠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我在吃飯?!?
“是,我們在外面等先生,您慢用?!睘槭缀谝氯怂梢豢跉?,非但沒覺得被輕慢,反而一臉狂喜。
接著,一群人竟真的,走到餛飩攤外不遠(yuǎn),恭恭敬敬等待。
一時間,眾人眼神更加驚奇,上下打量,暗道這位先生莫非,是什么大世家的弟子?嗯……這風(fēng)范氣度,當(dāng)真出類拔萃!
羅冠嘆一口氣,看著剩下的餛飩,面露無奈,“走吧,改日再過來吃?!?
跟趙清雅打個招呼,他起身向外行去,應(yīng)青靈留下幾個銅板,落在身后。
一群黑衣人遠(yuǎn)遠(yuǎn)跟著,走向廟會外,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
“老板,那位先生是什么人?似乎很是了不得!真沒看出來,您竟還認(rèn)得如此人物?”一位錦衣員外試探著開口,一臉驚奇。
趙生民趕緊擺手,“小人就是賣餛飩的,哪能認(rèn)識先生……不過,是合了先生胃口,偶爾來我這吃碗餛飩罷了?!?
他給女兒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說,趙清顏攥著手里的龍珠,眨了眨眼。
出了廟會,小流河河邊。
噗通——
一群黑衣人跪下,“哀牢山惡鬼眾,無意冒犯了先生,特來請罪,請先生慈悲,給吾等一條活路!”
哐哐哐——
好一陣地動山搖,差點(diǎn)崩塌了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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